“喂,你想干嘛,别过来啊”沈絮半个身子往后仰,一脸畏惧。
裴丰面露凶相,脚踏在枯枝上,发出咯吱的声音:“你们真是找死”
语罢,将全身气力汇聚右手,对准了沈絮,沈絮双手抱头,心想下一刻必死无疑了。
傅鄂仙的右臂被射出的银片弹射回来,此时靠在树上无论如何也使不出灵力回击,躺在裴衿右上方的拂尘离他还有两尺远,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裴衿恨不得再爬近一些将拂尘拿到手。
“啊!”裴衿咬牙,在最后一刻单手撑起“住手”
裴丰圆润的身躯被裴衿拂尘丝缠上,裴衿往后一拉,裴丰顺势踉跄倒地,沈絮抬头一瞧,恍然如梦,但此时由不得他害怕,沈絮搬起身旁一块石头,正中裴丰脑门,身后的唐大娘因之前为银片所伤,全身暂时麻痹,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昏死过去。
“我本无心杀人,奈何你们逼死我丰儿,我定要你们血偿!”唐大娘披头散发,眼神凶恶,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甚至爬上了脸庞,活像一只吃人的怪物。
沈絮自知坏了事,搬石头砸裴丰的那股子劲一下子泄了:“您别激动,他...他只是....暂时昏迷了.....”
此时唐大娘哪里还听得进解释,她本就活死人,理应是没了思想,谁知她凭借护子的意念终究还是胜了常规。
那银片麻痹的时间不久,傅鄂仙得到“解脱”后跑到沈絮处,三人看向对面发狂的唐大娘,一刻也不敢松懈。
“恶人兄,快使用银片啊”
“奥奥好”傅鄂仙也慌了神,在沈絮的提醒下又发射出了几块银片,但都被唐大娘防住。
“她是活死人,属于邪,这世间无灵力的普通刀器对她没有攻击力”
邪?灵力?沈絮在心里琢磨裴衿的话。
“小乞丐,老夫教你的秘术无论是碎,是鬼,是妖,你都能对付。”
张庭岩的话在沈絮脑海里回荡,当他双手合十有法子对付时,裴衿早已上去跟唐大娘打了起来。
傅鄂仙手中的扇子唤清水扇,是为友人相赠的灵器,其扇画的流水栩栩如生,像是用扇子捧了一汪清水。傅鄂仙将扇子展开,嘴里念起咒语,那清水从扇子表面浮出,傅鄂仙向前一跨,一甩扇,清水化为水滴击打到唐大娘身上,瞬间冒出火花,裴衿的拂尘丝也跟着击穿唐大娘的身子,黑色ye体开始从唐大娘身上流淌至地面。
“啊!”唐大娘大喊一声,拂尘丝尽断,幸好裴衿手疾掩面,这才没沾上恶臭的流ye,傅鄂仙有扇子遮挡,也及时护住了脸,苦就苦在沈絮毫无防备,整张脸都黑了。
“欺人太甚!!”沈絮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像只生气的花猫。
万神万佛
万法归一
话毕,沈絮明显感觉到背上那条伤疤正在撕裂,说是被打的,其实是张庭岩当初传授秘术时将沈絮迷晕用刀划破的,每使用一次秘术,这伤疤就会撕裂流血,虽然没有痛楚,但这条伤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愈合。
“沈絮的后背....”傅鄂仙看着沈絮后背血迹斑斑,简直就要惊掉了下巴,倒是裴衿应是事先知道,脸上与内心毫无波澜。
唐大娘被沈絮重击,直接扣在了身后的岩石上,残破的麻衣,蓬头覆面,不知道的人也许会以为只是一个失了智的乞丐。
万神....
“沈絮”裴衿心里一紧,及时喊住了沈絮。
沈絮回头摆摆手,像在告诉裴衿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接下来沈絮又收手,转身走了回来,看着傅鄂仙张大嘴巴,那副惊讶的表情,沈絮小有得意。
豆大的泪珠滴在银杏叶上,唐大娘竭力爬向裴丰,裴衿想上去帮忙,刚踏出一步,唐大娘便‘咽了气’
世道浮尘,生死有命。
日落西山,三人将唐大娘安葬在了后山,随后背着裴丰又紧急返程。
“沈兄,麻烦你下次下手轻点”一个受了伤,一个腿脚不便,这背人的活又落到了傅鄂仙身上,直到下了山,这裴丰还未苏醒,如果再给傅鄂仙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会把裴丰直接从山顶抛下来,连同沈絮一起。
“哎呀,我哪知道这厮这么能睡嘛”沈絮上了马车,脱掉鞋袜,赶紧揉起了红肿的伤脚,但也不忘与傅鄂仙炫耀本事。
“恶人兄,我的事你一定要保密啊”
“放心吧,我傅鄂仙一向守口如瓶”
“那就好,对了对了,把你那银片分我点呗”
“那可不行,你不会使用,要了也没用”
“那你就教教我,不要这么小气嘛”
“不不不,小生教不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忘了身旁受伤的裴衿,裴衿低头看着昏迷的师弟,心中不禁泛起酸楚,这来的途中,裴衿面临的是擒拿师弟,回去的路上是拯救同门,可这两种情况与裴衿而言,都是同一种心境,这最后的结果,都得有人来担责。
三人到达辰阳府郊外时,已夜半三更,沈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