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啊的一声过后,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诡异,沈絮正摸着伤腿,突然间,他感到气氛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对面的裴衿与左侧的傅鄂仙正表情凝聚盯着唐大娘,从沈絮这边看去,那傅鄂仙更是早已将藏于扇子中的银片展出,对准唐大娘的方向。
沈絮起身道:“你们.....”
这时,裴衿道:“凡人顺天命,望伯母勿要阻拦”
唐大娘叹息了一声,问道:“何时发现的?”
“啥”尚未反应过来的沈絮一脸懵的看着三人。
傅鄂仙收回银片,解释道:“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塌方,我在周围瞧见几处一深一浅的脚印,想必就是您的吧”傅鄂仙说着时,唐大娘不自觉看了看自己的瘸腿,“还有那竹叶青,其实是您放出想引我们去那新坟处替那些枉死之人解脱,至于您这个人,实际上已经死了,对吗?”
“死了?伯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死了”沈絮激动的问道。
傅鄂仙终于忍不住无奈道:“你瞎啊,她眼珠不转,身上时不时散发腐臭味,很明显就是已死之人啊,何况裴衿早前就跟我们提过活死人一说了”
沈絮摸着下巴,故作深沉道:“原来如此,那这么说那些人都是唐大娘杀的?”
三人不语。
傅鄂仙起身从沈絮身旁走过白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智商太低,我不愿与你为友”语罢,走下楼梯,沈絮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瘸一拐也跟着下了楼。
裴衿眼神有点朦胧,他的眼睛里像在对唐大娘诉说一个哀求。
“爱子如杀子,您出自医门,还望伯母勿要错了。”
“错了?从我嫁入丁家就错了”唐大娘说着望向了远处,她的眼珠依然没动。
“何出此言?”
“我唐家世代行医,先祖唐氏商陆承蒙黎朝公主赏识,得有所展,自此祖辈效忠黎朝。八年前黎朝为楚朝所灭,为躲敌人追杀,我族人暂避于此,谁知丰儿的爹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竟出卖了我唐家,还将我的腿打断,之后,我虽保全一命,但终日不平,终于在一个夜晚,我一刀捅死了那个畜生。”忆起往事,唐大娘呆滞的眼神shi润了起来:“后来我旧病复发,于半年前撒手人寰,丰儿为救我,习得邪术将我复活,我虽对丰儿有责备,但一想到我枉死的唐家,黎朝,我想我重新活着就是有朝一日可为其报仇”
对于前朝唐家的事,裴衿也略有耳闻,那时人人只道是楚朝官员发现了唐家,可谁又知原来是被亲近之人给出卖了。
裴衿起身,恭敬的鞠了一躬,劝道:“唐家风骨,晚辈钦佩,奈何时事迁移,往事不堪回首,师弟如今已铸成大错,不可再任由其肆意杀人”
唐大娘猛地转回头盯着裴衿,激动道:“丰儿不会再枉杀无辜的,接下来他只需要将楚朝皇帝诛杀就好,衿儿,你速速退去吧,勿要追究了!”
“恕裴衿做不到”
远处的山被天边的云遮住而Yin了一半,就像此时唐大娘被裴衿死死“抓住不放”一般,难以躲过。
“阿娘,我回来了!”
这时,裴丰背了一捆柴从小门进来,傅鄂仙与沈絮瞬时傻眼了,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愣在原地。
阁楼上的两人听到裴丰的声音,裴衿想跳下抓住他,谁知先被唐大娘阻拦。
唐大娘自复活后有了一定的灵力,她一掌推倒毫无防备与恶意的裴衿,先行从楼上跳下抓住裴丰的手。
“丰儿,快走!”
裴衿捂住胸口,在阁楼之上露出了半张淡白冷峻的脸庞,尚未反应过来的裴丰心里一惊,这才明白眼前这两个人是来抓他的。
“站住!”
傅鄂仙连发三张银片射在了小门上,裴丰母子往后一缩,顺势躲进右边的厨房里。
傅鄂仙率先一人跑进厨房追去,沈絮抓住从楼上跑下来正捂住胸口的裴衿,担心道:“喂,你没事吧?”
裴衿捂住发烫的胸口,用内力抑制住喉咙处即将喷出的血,冷声道:“无碍”随后也跟着追进了厨房。
待三人跟着追进去时,他们母子二人已经从厨房的窗户逃至银杏树处。
眼看追不上,傅鄂仙又发出一张银片,唐大娘为保护裴丰,挡在了前头,黑色的血从她胸口处溢出, 一股恶臭味袭来。
“娘!”
“你快走,为娘替你挡着,记住,一定要保全性命,杀了楚关!”
唐大娘艰难站起,无论怎么劝说裴丰也不肯先行一步逃走,傅鄂仙接连发出几张银片,均被其躲过,沈絮武功本来就不高又伤了腿,看着傅鄂仙打不到人家心里又急又躁。
“哎呀,你这都什么眼力,瞧我的”沈絮往地上抓了三颗石子打去,正中裴丰右小腿与后背。
唐大娘拔掉胸口处的银片,向傅鄂仙袭来,她那眼神除了憎恨别无其他。几招下来傅鄂仙节节败退,另一边沈絮躲在银杏树后面,趁着裴衿与裴丰交手时寻找间隙向裴丰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