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沈絮紧紧挨着马车,惶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裴衿,在这寂静的山里,让沈絮感到不寒而栗,突然裴衿眼神闪了一下,甩出拂尘丝将沈絮给拉了过来。
对面无尽的黑暗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杀!”
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下,从黑暗里瞬间窜出七八个黑衣人持刀砍杀裴衿二人。
沈絮当场被吓得躲到裴衿身后,裴衿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将拂尘丝缠绕在敌人脖颈,可这边还没解决完,另一个敌人又扑了上来,躲在身后的沈絮手持火把在敌人面前胡乱挥舞,火把在敌人的砍伐下,一节节掉落在地,没了保护力,沈絮只能再次往裴衿靠近,当下,二人被敌人团团围住,以这些人刚刚的下手程度来看像是专门来杀裴衿的。
目光如炬,裴衿杀起人来没有丝毫犹豫,他使出藏好的匕首,眼神坚定拂袖冲过去将领头的黑衣人讯速割喉,事情仅发生在一瞬间,众人吓得呆滞在原地不敢轻易向前,趁敌人全在围攻裴衿,沈絮钻小空子赶紧爬上马车,驾车先行逃离。
“真倒霉,还好跑得快。”沈絮一个劲自顾吐槽,但一想到把裴衿还落在后头时,他内心又开始略感自责。
“他们都死了,可以停下了”
正当沈絮内心挣扎难安时,他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裴衿已经安然无恙坐在马车上头了,月色**穿白衣的裴衿就像上苍来拯救沈絮的清冷仙子。
吁~
沈絮心有余悸往后瞧了瞧,发现无人追来,这才放心将马停下,对裴衿好言赔笑道:“那个,人都怕死嘛,我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就将你给落下了。”
沈絮眼神闪烁,刚想蹿进身后的茅草丛逃跑,就又被裴衿给拉了回来。
“前几日身犯险境救我,今日以为我要害你便迫不及待想弃我,沈絮,你变的真快。”
沈絮也懒得再与裴衿周旋,索性道:“行吧,随你怎么说,你今日将我杀了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但临死前有几个问题我想问清楚,”
刚打完架略感疲惫的裴衿倚靠在马车上轻声道“你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裴丰是凶手了?”沈絮踢着小石子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谁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是”
“如何发现的?”
“那日碎对二师弟避而远之,可能是因其身上有马鞭草的味道,所以当时我并未多想,待我发现观音香掺杂风茄花的味道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马鞭草与风茄花相克,裴丰这是早就计划好了,所以你甘愿被杜枝枝鞭打,是因为你知道凶手就是你们江宁派的人。”
“嗯”
“那你诱我出来为何?”
“记得张庭岩吗?”
提到张庭岩,沈絮的心紧了几分,他脸上的畏惧感也随之而来:“你怎么知道张老头?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我们江宁派一直在找他。”
“我是问你都知道什么?!张老头是不是你们杀的?说话啊!”沈絮揪住裴衿的衣领,大声怒吼。
裴衿柔和的眼神盯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沈絮,淡定回道“不是”
半年前
辰阳郊外
那日,张庭岩发觉裴衿在跟踪自己,便放出收服的碎来阻拦裴衿,而后又唤一无所知的沈絮去山里头找果子。
已至耄耋之年的张庭岩拄着拐杖缓缓走至溪边,艰难弯下腰打了一壶水喝,喝漏掉的溪水晶莹剔透吊在白胡子尖端,张庭岩抹把嘴,说道:“跟了我这么久,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位青丝披肩的蒙面男子从树上麻利跳下。
“在下黎太子近侍见过张老”来人说是前朝太子近侍,实际听他的声音也不过刚及弱冠之年,这黎太子已死八年,怎可能当时会有这么年轻的近侍,张庭岩会心一笑,心中虽猜到几分来人是谁倒也无意戳破。
“哈哈哈,有意思,还是被你们给追上了”
“那不知张老可想好了?”
“老夫一心寻仙问道,只为救天下苍生,你若让我控制邪祟将楚朝覆灭,这已违我本意”张庭岩推脱道。
“张老,还请您出手相助”其实从蒙面人当初找到庭岩帮忙复国时,张庭岩就已经严词拒绝了,如今蒙面人还穷追不舍,也无非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见来人执迷不悟,张庭岩拄着拐杖缓慢起身斥责道:“昔日楚朝灭黎朝,前朝皇室无一幸免,战争给百姓带来太多苦难,如今,你想看到楚朝那群无辜的人们也深受其害吗?”
“张老!”蒙面人跪了下来。
“不必再提,老夫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走吧,以后莫要再纠缠我等”
来人见张庭岩意已决,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他掏出一把匕首逼近,声音极度冷静道:“既然张老不愿相助,与其落入别人之手,倒不如让你消失。”
张庭岩年老体弱,还来不及施法将碎放出就被蒙面人一刀刺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