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清碎陵
初秋的日子,太阳依旧晒的人懒洋洋的,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沉香味,忽然外头吵吵闹闹,裴衿停下打香篆,端正好衣冠,走出雅阁。
刚至庭院,见裴丰从左边长廊的杂库房走出,裴衿问道:“二师弟,可知外头发生何事了?”
裴丰不自然的笑道:“奥?好像是外头有个来晚的参赛者闹事”
那天的事情,裴衿并未多想,只是简单问了几句,随后便唤裴丰请陶临进来,如今因为观音香的事,裴衿这才想起来,那日裴丰去杂库房的确鬼鬼祟祟,确实不同于往日表现。
杜枝枝对裴衿责怪道:“这么说还真是你们江宁派搞的鬼,你既然裴丰有问题也不说?!”
裴衿解释道:“我当时也不是很确定,但杜姑娘说此香掺杂了风茄花,我方才敢确定,碰巧二师弟去年随师傅去了一趟浪穹国”
“现在知道他是凶手又怎样,人都死了,你们江宁派必须偿命”杜枝枝说着又甩出鞭子捆住裴衿的双手。
裴衿被杜枝枝一拉,整个人踉跄的撞到旁边柱子上,这旧伤未好,新伤又紧随其后,裴衿现在的腰像被即将折断的筷子弯成九十度曲躺在地上。
沈絮被杜枝枝那么大的力气震惊,
跑上前扶起裴衿,紧张询问他的伤情:“怎么样,你没事吧?”
裴衿一手扶腰一手推开沈絮轻声回道:“没事”实际裴衿哪那么容易被杜枝枝拉倒,无非是不想与她计较罢了,只是身上有伤,确实刚刚把腰给撞到了。
看着裴衿半天才起来还扶着腰,杜枝枝内心也有点过意不去,又强调道:“不管如何,凶手既然是已经死了的裴丰,那你们江宁派总得给个说法”
“等会,不一定啊,那日混乱,现在仔细回忆,我还真没看到过裴丰,你们呢?”
沈絮的脑袋瓜好使,对见到的人和事总能过目不忘,当裴衿提起裴丰时,他就回忆了那天的人,他与傅鄂仙从进入大东堂开始还真没见到过那个微胖的裴丰。
秦司接过秦府小生端来的药汤又转递给裴衿,同时面无表情也道没见到。
杜枝枝收起鞭子不自信道:“那些人都被碎咬得面目全非,谁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裴衿喝下药汤,用袖子擦了擦嘴,道:“我可招魂,若招不到,他便尚在人间”
“这个好,这样也更进一步说明裴丰就是凶手了”沈絮拍手以示同意,但接着他又犯了难,问道:“不过如果裴丰是真的死了,那是不是说明凶手另有他人?”
裴衿对沈絮无力回道:“不知道,试试再说吧”
此时裴衿已经心力交瘁,急需休息,但还是尽量稳住,配合众人。
“既然你都能招魂,那为何不早说,分明就是包庇”杜枝枝双手抱怀,又开始质疑裴衿。
“这种情况谁能想到?你也说了那些人都被碎咬的面目全非,谁能知道裴丰是不是真的死了,何况那是他的师弟,再怎么说也怀疑不到自己身边人身上吧?!”沈絮对着杜枝枝一连几问,逼的杜枝枝连连后退,但是沈絮还不罢休:“现在裴衿能把自己所见所闻都说出来,这足以表明他的立场了,你还想他怎样?”
“姑nainai我现在就要他招魂”等沈絮说完,杜枝枝憋着一股气,手指连戳在沈絮身上,语气不爽道:“还有,他是你什么人啊,用得着你这样护着?你为什么要帮他,是不是同伙?”
秦府小生扶起裴衿,与秦司一起出了花厅,去后院暂时安静一会,留下杜枝枝与沈絮二人继续互怼。
时至丑时,皎洁的弯月刚好被一片乌云遮住。
秦宅西侧的一间耳房此时门窗禁闭,里头乌漆一片,杜枝枝关好最后一扇窗,回头对裴衿致意道:“月亮被遮住了”
“嗯”
语罢,杜枝枝又用火折子将供桌上一只白烛点燃,此时只有那白烛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供桌上面一碗插着黄色旗帜的糯米及插着香的香炉。
裴衿看着旗帜对杜枝枝交待道:“等会儿在我施法的一炷香时间里,若旗帜飘动,说明裴丰的魂已经被招来了,若不动,那么....他尚在人间。”
糯米碗里所插的旗帜唤招魂旗,是江宁派现掌门陶高邑施法,特为招魂所用,当初陶高邑为这招魂旗花了不少心血,也耗了许多法力,而且使用招魂术也会使其自损内力,故江宁派仅有十面,也鲜少有人使用,但这些裴衿都没有告诉大家。
裴衿咬破手指,将血滴甩在旗面上,那旗子被沾到血丝毫未动,接着裴衿又闭紧双眼,开始念念有词,他这是在使招魂术了。
夜色昏暗,四周乌鸦声起,沈絮拿着一根香,嘴里叼着一朵不知从哪采的黄菊躺在房顶惬意乘凉,秦府小生秦凰蹲守在门外,双手紧握鸦项槊,身体微微发抖,秦司则手持有道站在墙上来回查看周围动向。
裴衿交代若在一炷香时间里天上皎月现出,立刻告知,而且因为当初陶高邑制作此招魂旗时混杂了碎的绿色血ye,故还会引来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