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傅云祁没有再给他划出具体的课程时间,但在某些如高压线般的规矩上依然卡得死紧。
自从被带到傅家,陆铖的状态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但是现在,他触到了一根根连着世界的蛛丝,任何风吹草动在合适的计划筹谋下,都可能被收集在心。
自己不能出门,但有了这些手和眼睛,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善战者,先为不可胜。
套路老了些,陆铖心里清楚:这一课,上的是运筹帷幄。
纸上谈兵,总也得先有兵才行;人、地、物、事,人在第一步。
先阵后战,点兵点将是第一个难关。商场战场,手段渠道总归就那么几种,在硬件条件相似的前提下,人的软建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陆铖明白,傅云祁给他设的无论是台是局,他都只能跳,还得跳得漂亮。眼下难点有二:第一,数量有限——只允许他选择十人;第二,池塘几乎全然陌生,从里面摸大鱼,又只有一次机会,必得用些手段。
把西边阁楼的偏厅利用起来,陆铖很快把人分成几组,下达了几个任务。短短数天,耐下心来仔细观察,他对人选有了大概判断。
一周后,傅云祁停下手中的事,点头接过下面送上来的一张薄纸,扫了一眼,搁在一旁。
总算没叫他太失望。
陆铖选的人里,包括韩予:曾经和他有所冲突的对家。这么做,必然是压下心头对于被认识的人看破落魄状态的恐惧,也压下了曾经交手冲突的愤恨。傅云祁给他的池塘里,原先和他打过照面的本就不多。相识: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更深的了解和经过时间检验的资讯,而韩予又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池塘浑浊,可这里面的鱼都是他Jing挑细选的。说白了,陆铖选的再瞎,也不会出大错。而他没想到小狗能交上来一份高分答卷——证明前几课的确没白上。
王者用人非难,尽其才之为难。
人员定好了,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难关:把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彼此牵连辅助又彼此制约,形成结结实实的“纲”。
从零开始,大处着眼,审时度势。陆铖把棋子走到设计好的定点,老老实实先以“察”为主,权衡利弊,再列出个一二三来。白手起家,力量和新生婴儿一般脆弱,要再次切入市场,必然得用点特殊手段。
不得不承认,即便手上的力量是傅云祁施舍的残羹冷炙,重新获得筹谋的机会,让身边的空气都变得鲜活。但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不代表可以逃掉傅云祁的变态任务:腰腹训练和口交练习。
老老实实按天做,500个仰卧起坐分分钟就能完成。但是口交练习,则让他反感至极。训练用的道具很大——一个硅胶的仿真阳具,吸吮舔舐的频率和力度到了一定的指标,就会挤出几毫升纯净水。训练的时间他可以自己安排,每天完成三次就算达标,可正因是自我监督的训练,让陆铖无比难堪。
夜深人静,一个人跪在床边,捧着冰冷可笑的道具,yIn荡努力的讨好着,发出啧啧的舔舐声……ye体喷射到嘴里的时候,排斥感强烈非常。即便知道这只是纯净水,陆铖还是忍不住去洗手间漱口六七次。
明明他也是一个男人。
在长久的调教中,竟然已经能够逐渐熟练的完成这种事。
若不是忙碌,陆铖恐怕会感到更漫长纠结的痛苦。他心知这只是换得做人生存权利的权宜之计,且这种交换本身已是他所接受的——
真正让他痛苦的根源,是身体的屈服和偶尔混沌的眷恋。
傅云祁在他忙的日子里,也一样早出晚归。甚至没有几次长时间的呆在一起,自然也没有那些奇怪的惩罚,没有触碰他的身体。
明明是应该庆幸的事,他却意外的感到了……
藕断丝连的渴求。
那天晚上,完成口交练习的任务之后,陆铖莫名心下一阵燥热。温暖的淋浴房里,他轻轻喘了一声,然后颤抖着伸向身下的……
还没碰到,手指就僵硬的停住了。
傅云祁禁止他以任何形式自慰,并且警告过他,一旦发现了,后果会比普通任务出错更加严重。
他不敢。
但不仅仅是不敢。
这种严格的管教约束、令行禁止竟然在身体里,添了一把火。陆铖不想承认,他除了痛苦和羞耻,还感到了——
莫名其妙的安全。
无助的拳头,砸在冰凉的瓷砖上。
自己一定是病了。
而且,病入膏肓。
另一边,傅家大堂内室的灯几乎是彻夜亮着。
桌上摆着一排透明的瓶瓶罐罐,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报告熟到不用再看,傅云祁闭目坐在太师椅上,傅云河站在一旁,看了眼墙上的钟。
凌晨一点四十。
“我去差人看看。”低低说了一句,傅云河走了两步打开门,而外面带着一身寒气的人正好走了进来。
西装革履,温温润润,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