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苒顺利地找林碱补了一个月的课。
而且这一个月里,她没见林碱和别的异性有什么亲密联系。
她还在这儿蹭到了晚饭,告诉他:“家里没人,一个人总是胡乱吃。”
晚上吃饭,林碱拿出了一罐啤酒。这个月头一次。
“你是要喝酒吗?给我一瓶。”
林碱拿着玻璃杯,倒了三分之一给她。
“不能再多了。”
“好。”宁苒接过杯子。
林碱今晚给她做了鳝鱼,还从外面打包了烧烤。
这个月,宁苒每天多运动一小时。
“物理,高考有把握了么?”
“你教了这么久,我比之前强很多。”
“之前很弱?”
“你看到的。”
林碱低着头,筷子戳碗里的鳝鱼,不想看她。
“你骗我。”他说。
“你物理书里面夹着试卷和草稿,竞赛题。比你让我教的难好几倍,草稿打到最后你也作出来了,找我补什么物理?”
宁苒没有马上回答,她端着杯子,看着淡黄色啤酒上的白色泡沫一点点消失。
“下个月就高考,你来我这浪费什么时间?你怎么想的?”林碱撸着袖子,闷了口酒。
“谁说是在浪费时间!”宁苒把杯子敲在桌子上,很用力地一下。
“以后这种话,你少说!”
明明自己不占理,还发脾气,宁苒冷静下来,开始解释:“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好。你不用太为我Cao心。我什么性格你清楚的啊。”
“全国物理竞赛熟悉吗?你那年没能参加,所以我想争口气,对这个比赛格外重视。你知道那些题有多变态、多复杂么?我又不像你有天赋,只能靠着一点小聪明拼命作题、拼命动脑子,那段时间我每天掉大把的头发,我给自己的要求是必须拿国一。”
“还有一件事,你一直没问。过年的时候,我知道你看到我了,和一个富二代在一起。我在耍他,我讨厌他们的自以为是。不是觉得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吗?呵,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有的不过是一群有钱就能上的婊子,而真正的好姑娘他们才配不上!”
“你太偏激了。干嘛在这些事上费心思。”
“我乐意。”
“你耍的那个人,又不是当年那个!何必伤无辜!”
“不无辜,他们本质都是一样,早该栽跟头了。”
林碱也动怒,把筷子拍在桌上吼:“那是他脾气好,要是遇到当年那种心狠手辣的,知道你这么耍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不怕,一点都不怕!真遇上那个王八蛋,我一定让他栽得更狠!”
“闭嘴!”林碱拳头捶着桌子,“你不怕......别人也会怕。”
宁苒脸凑过去说:“为我担心了?”
“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小时候叫我一声哥。”
“我以后不会叫了。你不想我冒险,我就不去。我说那些,只是想让你清楚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觉得很重要。我十几年的时间都可以说是浪费,唯独和你有关的不是。”
“你喝醉了。”
“你清楚我没有。我还要道歉,骗你是我不对。还有个好消息,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保送了......都说不用为我Cao心了。”
“我送你回去。”
林碱送宁苒到家楼底下时,一整栋楼,就她家是黑着的。
“没骗你,就是没人。”
“你爸妈也辛苦,体谅一下他们。”
“你送我上去。”宁苒侧头注视他,有刺眼的车灯打向她的侧脸,她眼都不眯一下,就认真地看他。
“走吧。”
楼道里,宁苒没有马上进屋。
声控灯供电出了问题,此时四周昏黄幽暗。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叫你哥?”宁苒慢悠悠转身,胸脯顶着他,抬头轻声问。
“你大了,不好意思叫也正常。”林碱后背紧贴着瓷砖,把目光移向别处。
别处,有蛾子绕着微弱的桔灯,急腾腾地乱飞。
“大了?哪大了?”宁苒更靠近,胸被挤压,两人的呼吸都变得不容易。
“林碱。”宁苒又用那种眼神注视他,看似沉静,却别有深意,旋涡一样难测充满吸引。
“我不想让你当我哥了,我想让你......当我男人。”
“嗯?”宁苒哼着,微微抬眉,手指在他的腰侧轻滑,不时蹭到那条疤。
“我就知道你喝醉了!”林碱用力推开她,匆匆下楼。”
宁苒被推到另一侧墙面,仰着头,并不觉得丢脸,也没有难过。
而是窃喜,刚刚有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
她知道,林碱就是缺乏勇气,可她在这件事上,有满腔的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