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发白,那婴灵也从他手里悄悄溜了。
53.
孙婆子抱怨道:“可是你叫我上家来吃饭的!大过年的赶老娘走?老娘屁股还没坐热呢!还没参观你这大房子呢!”
“你听话,快走”,苏老六咬着牙齿,沉声对孙婆子说道。
孙婆子不知苏老六发的什么疯,撒泼没用之后,眼睛里有些伤心,暗忖着出了什么事儿也不至于大过年的这么不给脸,正有些不知所措,殷泽也到了门口,站在苏老六身后,望着屋内这场景,轻笑道:“这么热闹啊?”
“哎呦,这是殷家大掌门吧,六爷亲弟弟,这回可算是见着真人了”,孙婆子不搭理苏老六,扭的像只黄鼠狼一样围着殷泽转了几圈,“一直听说您厉害,没想到还这么帅。”
殷泽微笑着冲她点点头,说了几句吉利话。
“来了都是客,快进来咱们开饭”,江垂云从厨房出来,端着刚煮好的饺子,招呼孙婆子和殷泽,顺便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苏老六踹到桌边,开了瓶啤酒给他。
殷泽在苏老六身边落了座,对江垂云笑道:“闭气很成功啊,家里煞气都没了。”
江垂云递了啤酒给他,往阿九那边使了个眼色,示意都是因为这家伙。
阿九根本没看见,他正举着筷子,望着满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开心地不知该先吃哪一道。
忽然抬头一望,四周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安静的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桌上的白气袅袅,兀自升腾。
窗外暮色已至,深蓝色的天空中白雪飘飘荡荡,有些人家提早燃放了鞭炮,劈劈啪啪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江垂云和殷泽喝着啤酒,眼睛里都是笑盈盈的,苏老六一声不吭,坐在椅子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诡异,阿九想吃又不敢下筷子,馋的难受。
孙婆子望着眼前的菜和饺子,缩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许久之后,忽然笑了。
“六爷,原来我死了啊”。
她终于想起来,她是一路飘来的,穿墙而入,坐在客厅,等苏老六回来。
阿九和江垂云陪她演了这么久,没有说破。
饭店街破旧的门脸里,黑漆漆的没有灯,算命卜卦的孙婆子孤独地死在了店后的小窝棚里,安静平和的仿佛睡着了一样。
可孙婆子自己不知道,她还记挂着六爷约了她今晚一起守岁,她不能失约,让六爷一个人孤苦伶仃。
好在六爷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了。
孙婆子看着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的苏老六,想拍拍他的肩膀,却碰触不到,只能嘴里怨嗔道:“不早说,害我耽搁这么久”。
她继而转头看向了对面的江垂云,江垂云也正直直地望着她。
“夜叉大老爷,能给条活路吧”,孙婆子缓缓说道。
江垂云冲她点了点头,把手放在了苏老六肩上。
“阿华,该走了,我们来接你啦。”
门外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女人声音,是她以前的姐妹,做舍命钱的生意,死后也长的像黄鼠狼。
孙妙华摸了摸自己的脸,腮边几根长长的胡须,口中门牙已抵在下唇。
54.
“真是挺晦气呢,大过年的”,孙婆子站在门口,对江垂云说。
苏老六一个大男人,窝在沙发上哭的像个孩子,仿佛是十五岁那年,接到了母亲去世的电话。
殷泽陪在他身旁小声安慰,又打发手下去给孙婆子收尸。
阿九本就是Yin界的鬼,吸了江垂云这么多Jing气,吃着阳间食物,也改不了不吝生死的本性,此时吃着饺子看春晚,反正人人鬼鬼对他来说,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待着。
“我那个店面早就留给了六爷,钥匙他有的,劳烦你们帮衬着收尸啦”,孙婆子冲江垂云鞠了个躬,佝偻着身子,深深地望了屋里一眼,才一扭一扭地向她的姐妹们走去。
她想多陪陪老六的,这个她从路边捡回来的好孩子,那年冻的像没了半条命的野猫。
可惜半生窥探天机,肆无忌惮,后来断了仙缘,阳寿也折的太多了。
老天爷终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的。
一群妇人躲在走廊暗处,看不清脸,只有黑黑的剪影,个个直不起腰,搔首弄姿,瞪着青绿的眼睛,笑嘻嘻地望着这里。
“阿华,等你好久啦”,“真是能挺啊,这么多年还不死”,“晚上打几圈谁都别放水”,女人们七嘴八舌,拉着孙婆子的手问长问短。
有一个女人却走出了黑暗的转角,花白的头发,两只眼睛圆滚滚冒着光,嘴巴早已凸了出来,两边的胡须发黑,看着成Jing有些年头了。
她扭扭捏捏地向江垂云拜了拜,开口笑道:“听阿华说,您这位爷放了她一条生路,咱们做姐妹的,都知情懂礼,定要好好报答您”。
这黄大仙早年在北方山林很是猖獗,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贫困年代曾有人家捉了黄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