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清顿时大惊失色,穆棣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这张纸条无疑是方清歌写的,赵益清见过她眷抄佛经的样子,知道她的字迹,而且能在这个时候送来这么一张纸条的人,也只能是方清歌了。
赵益清与穆棣对视一眼,又回了周府。
这次事情一件完全脱离了赵益清的掌控,所以他让人去把黄怀鉴喊了过来。
至此,知道六州之事究竟是何的人都聚齐在了周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的神情。
“要救流光,我们得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安排这一环,为什么流光……必死无疑。”
赵益清环视一周,每个人都脸色都不好看,天已渐晚,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困意。
周润瑾摸着下巴,道:“我并不清楚你们具体的情况,我只知道流光进去与jian细脱不开关系,然而jian细并没有跟流光扯上任何关系,又或者说,你们都算是阻了jian细的路的人,可为什么偏生是她被捉,而你们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这也是赵益清奇怪的地方,如果是流光入狱是姜槐对赵益清的警告的话,那流光必死无疑就是对赵益清的挑衅了。
他们现在还处于合作关系,而赵益清手里有的筹码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所以他们就算不满于赵益清的做法,也不会这样去动赵益清身边的人。
见赵益清在一旁思索没有回答周润瑾,黄怀鉴答道:“因为jian细是我们认识的人。”
他把姜槐的事情跟周润瑾细细的说了一遍,周润瑾的表情瞬间玩味了起来。
“也就是说,流光此事是被你们牵连的呗?”
这话说的赵益清无言以对,因为周润瑾说的是事实。
见赵益清低垂下头显得有些情绪不佳,穆棣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周润瑾一眼,这一眼中带有警告的意味。
周润瑾瞬间收起玩味的表情,恢复到了严肃的状态,道:“流光为什么必死无疑呢?”
话题又绕回了最开始的时候。
黄怀鉴低头思索着忽然就提出的不同的想法“这张纸条,真的可信吗?”
这张纸条出现的奇怪且匆忙,并且也不能确定以及肯定就是方清歌递出来的。就算是方清歌递出来的,在这个多事之秋也不能百分百的相信于她。
“你敢不信吗?”赵益清反问于他。
确实,即便这张纸条是假的,他们也不能不信。
一时间事情又僵持住了。
“如果是他们那边有人败露,需要找一个人替死呢?”周润瑾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而这句话再次为赵益清提供了思路。
确实,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就说的通了。姜槐那边有人露了痕迹,刚巧流光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把她推出去什么都不会损失,还能保住自己这边埋下的棋子,简直妙哉。
只是知道缘由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去救出流光。
忽的,赵益清灵光一闪,问道:“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要怎么定下一个人是否为jian细的罪名?”
“除非认罪,否则证据不足只会暂时收押。”穆棣答道。
而一旁的黄怀鉴也明白了赵益清的意思,道:“现在京城人人皆知流光,即便是官府也不敢轻易定罪,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帮流光洗清嫌疑。”
“对。”赵益清点点头“要帮流光洗清楚嫌疑,只有将姜槐的事情暴露出来才行,而现在我们有一个似乎知道着些什么的人。”
“方清歌!”周润瑾与赵益清异口同声道。
“我明日再去寻他一次,这次只我一人去,必然将方清歌带出来。”周润瑾说的斩钉截铁。
“那好,明日带方清歌出来,我们再继续商讨!”
说罢,赵益清等人便辞行了。
在回去的路上赵益清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有哪里不对,可却一时想不透彻究竟不对在哪里。
这导致他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成功失了眠。
“长濯。”赵益清叫道:“你说我们能成功把流光救出来吗?”
穆棣也没睡着,他转个身面向赵益清道:“会的。”
“可我不明白。”赵益清盯着穆棣的眼睛,有些疑惑“姜夫子他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他不会这样走一步臭棋。”
赵益清始终觉得,姜槐如此做不像是为了保下什么棋子去把流光推出去,因为这样会实实在在的得罪了他,他现在手里的东西可比一枚棋子重要的多。
“嗯?”穆棣也望着他,有些不解。
赵益清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那封信的内容道:“长濯,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大到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说出来,连你都不能告诉,你会怪我吗?”
“不会。”穆棣回答的飞快,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让赵益清有些诧异。
“你不会在敷衍我吧?”
穆棣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所以我不会怪你。”
这下赵益清可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