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龙珠者得天下,得刹那者倾天下。”杨墨晗看着落他半步侃侃而谈的女子笑道:“百晓生对府君的批赞本宫也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才知传言比不上府君丝毫风采。”
“传言免不了有些夸大之处。”沈洛虹回道:“臣一直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真的像百晓生说言,那天下早就是沈家的了,又何来杨家天下一说。时也命也,太祖真龙转世乃为真正的天子,自然会有贤才跟随左右,就算当年太祖身边没有沈家仙人,这罗泽依然是太祖的。臣也是一个凡人,不会道法仙术,又有何德何能去搅动天下呢?殿下还是莫要轻信为好。毕竟,君者要有统率御人之才;而臣者,要有治国齐家之能,有才之君听信于有能之臣,才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君者,不独宠,不专断;为臣者,不jian佞,不离间,此为王道。若听信传言独宠专信于一人,家,则散矣;国,则哀矣。”
杨墨晗一怔,道:“府君说得即极是,是本宫鲁莽了。”
“殿下客气了。”沈洛虹笑着客气了一句。
虽说百晓生的批赞有夸大之处,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在百年前,兵荒马乱群雄崛起。沈家先祖在那是也是名门望族,受到各路人马的笼络。而当时的沈家家主没有选择最有可能夺得天下的誉陵王,却选了一个不起眼的混混。在机缘巧合之下,沈家先祖得到鬼才之阵——玉龙衔珠,悟其Jing妙,终助太祖打下江山,成如今三国鼎立之势。
都说慧极必夭,先祖因为玉龙衔珠而中了绝情蛊,因而短命而亡。
绝情蛊乃是断欲禁情之蛊,此蛊可延着血脉代代相传,这就是上天给沈氏一族的惩罚。
从谷口到山庄的距离不长,聊上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
进了山庄,看到满池的莲花,杨墨晗稍愣了一下,赞道:“宛若仙境。”
能让一国储君赞叹不已的当然是极为壮观,山庄是依山而建,而山脚到庄门前的大片空地就是整一个莲池,池上无桥,想要通过莲池只能坐那几叶小小的扁舟。
而今已经入夏了,粉嫩可人的莲已经开满了莲池。放眼望去,端的是白莲碧叶千顷的美景。
“莲,乃君子之花。”杨墨晗笑道:“府君爱莲成痴,必然真君子也。”
高帽好听,但要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那就有些不妙了。
这一池的莲花,是沈父送给沈母的,跟沈洛虹没有半铜钱的关系。
“非也,家母最是喜莲,这一池的青莲是家父种给家母的信物,可不是因臣这根巨亮的蜡烛。”沈洛虹笑道,弯腰从莲池中折下一支碧绿饱满的荷叶,递给身后的轻尘:“殿下,臣是一个谋士,身处暗处不得见光的谋士。莲,太君子,并不适合臣。臣还是喜欢那艳丽至极的花。”说着,抬手指向山腰的一处
杨墨晗顺序着柔荑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半山腰的桃花开得正旺,纷纷娆娆,像粉红色的雾轻轻缠绕在山间。
“要是殿下喜欢,臣到是可以领着殿下逛逛寒舍。”
“罢了,今日本宫有些不便,等下次本宫拜访之时,府君再尽地主之谊吧。”杨墨晗摇头道:“府君领路吧。”
“诺,殿下,请。”
“请。”
几只扁扁的柳叶船飘荡在莲池中,周边是人高的莲花,再加夏日湖边的清凉,就算是再不好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就在要穿过莲池之时,杨墨晗站起身,指着池中一处问道:“府君,为何此处无莲?”
沈洛虹看一眼杨墨晗所指的位置,笑道:“请殿下细看,莲池之中无处不莲。”
杨墨晗眯着眼睛细看了良久才道:“奇迹。”
“自然。”沈洛虹颔首,一点都不谦虚地接下了杨墨晗的话。
的确,数百朵幽莲盛开的景象无人不赞,毕竟这盛景,就连皇宫都不见得能人为弄出来。
幽莲者,莲中仙子也。迎日视之,薄如蝉翼。月下观之,呈月白之色,摇曳而舞。烟笼之,似瑶池仙境,令人忘归所何处,往返不已。
这是百晓生对幽莲的批赞,世人皆叹幽莲之美,却不知其成活之艰辛。
沈母爱莲成痴,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看到满池幽莲盛开的壮景。
沈洛虹自十岁起便饲养幽莲,直至去岁才开花成群。
浅笑着说完这段过往,沈洛虹已经将东宫一行人带到了会客用的正厅。
主客盘膝而坐,沈洛虹取了盏浅碗,将温在炉上的姜水分为两份,一份给了杨墨晗,一份放在了自己面前,又另取一盏给陆家家主,里面是热好的羊nai:“殿下,莲池中寒气大,喝些姜水也好暖暖身子。陆相,您年纪大了,喝点nai对身子好,还望陆相原谅小子自作主张。”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陆相收了沈洛虹送的幽莲在前,喝了他的热羊nai在后,心中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说不出去半分,只能轻哼一声,坐在自家主君之后,不再说话。
杨墨晗轻抿一口,放下浅碗:“府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