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重名重姓?”
青青攥拳道:“不可能,同里的萧明卿,这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天啊,真的太奇怪了,为什么我有一种我会很后悔上来的预感。”
忽觉身后凉意促生,更有大片白雾烟云漫进堂内,转头一看,原来说这几句废话的工夫里,林中的群鬼已吐着长舌步步逼近。
谢必安似乎也颇觉意外,托出了哭丧棒:“这些野鬼,居然不怕本座?”
青青忙道:“谢大人,你就带了哭丧棒和缚魂锁两件宝贝出来么?有没有别的轻一点儿的给我用用?”
谢必安不耐烦地说道:“你来之前自己不会准备?你的桃木剑呢,赶紧拿出来比划几下。”
青青急得嚷嚷道:“我才想起来,我那桃木剑忘了洒鸡血了!”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在常熟玩了这么多天连这么基本的准备都没有!我管不了你了,你要不就躲牌位后头去!”
谢必安一把推开青青,冲进野鬼群中大开杀戒。
无奈野鬼数量越来越多,总有谢必安顾及不到的,找着缝隙就要朝青青撕去。
“啊!!!”
此刻的青青骤然感到一阵无助,抓鬼斗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鬼欺负。
就在青青拼命想要逃离群鬼的撕咬时,她发现这些鬼的目的似乎是她手中的萧明卿灵牌。
“莫非……”
青青想到了一个民间土招,而在某些时候,土招往往能有不凡的效果。
只见青青死死抱住灵牌,挣扎着又跑回了灵堂,然后把灵牌摆回了桌上。
有些鬼已停止了攻击。
青青毫不犹豫,嘭地一下双膝跪地,对着萧明卿的灵牌连扣三个响头。
灵牌里冒出了一阵青烟。
青青稍加思索了一会儿后,看了一眼另外的两个灵牌,郭一皋和赵士忱。
无锡,赵家?
和赵筠溪会是什么干系呢?
青青便跳过了郭一皋,往赵士忱的灵牌扑去,又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
赵士忱的灵牌里冒出了一阵红烟。
怎么还是不对?
青青只好挪了挪腰,朝着最后一尊灵牌郭一皋狠狠扣去。
郭一皋的灵牌里冒出了一阵白烟。
这回终于对了!
一位披着灰色麻衣的老者从灵牌中钻出,半悬于空!
老者居高临下地瞪着堂外正与谢必安激烈搏斗的群鬼,群鬼一旦察觉,纷纷四散而逃。
谢必安惊诧地探向那位老者,完全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人比他在鬼面前还有威严。
谢必安于是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青青忙答道:“这位是郭一皋老先生。”
郭一皋却没有理会谢必安,而是盘旋在青青双肩处,以极其干枯嘶哑的声音问道:“你身上,有赵娘娘的气息……”
青青一懵:“什么、什么赵娘娘?哪位赵娘娘?”
“这是赵娘娘的牡丹灯笼,你从何处窃来的?”郭一皋喷着臭气嘶吼道。
青青忙道:“这不是我窃取的,是我上山时在路边捡到的!”
“原来,是你。原来赵娘娘选中的孩儿,是你。”郭一皋继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十二峰头秋草荒,冷烟寒月过瞿塘。你,把后头两句背给老夫听听。”
青青更是惊叹起来。
这首诗,她的确见过。
在萧存意的诗集中。
“……青枫江上孤舟客,不听猿啼亦断肠?”
“果然是你。老夫等你,久矣。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夏青青。”
“夏姑娘,这一次,就劳烦你带老夫归家了。”
郭一皋悲叹着,忽地从半空中冲将而下,化成了一只无尾黑猫。
青青暗忖道:“这只鬼,居然已经修成煞了……无尾黑猫,归家之煞,身不返乡,魂化邪祟……”
黑猫软糯可爱,倒在青青掌中撒娇似地转了几个圈。诡怪之气顿消,只叫人心生爱怜。
“呃,郭、郭老先生,我该怎么带您回家啊?您家在哪儿啊?”
黑猫舔着红唇,仍以老者的声音缓缓说道:“嘉兴平湖,乍浦镇。”
青青纠结着,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郭老先生,您知不知道,这云窦山房里,有一把钥匙,是可以打开顶峰那座木塔的大门的?”
黑猫睁着圆目,点了点头,然后矫健地跳上山房二楼屋檐,再是三楼。接着穿破纸窗,跃入房中。
被忽略在一角的谢必安这才靠近青青,道:“你真要带这黑猫归家吗?”
青青道:“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郭老先生继续被困在这里,永不能超生么?何况郭老先生都肯帮我们去找钥匙了,人情往来,是应当的。”
谢必安道:“既如此,你也可以再问问黑猫,萧明卿和赵士忱的事。”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