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艳桃林深处,花红满树,云淡天低。
林中有佳人,身着大红嫁衣,外披锦缎貂裘,脂粉泽香,娇**人。
佳人折枝芬芳在手,痴痴怔怔地守望着远方。
当她看到自己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时,不禁失声泣道:“夏郎,你终于来了!夏郎……”
夏郎心疼道:“莲翩,你今日怎么穿成这样?”
莲翩咬唇道:“夏郎,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同你走,同你一道回苏州。”
夏郎道:“你家人同意我们俩的事了?”
莲翩道:“不要管他们了,我自己的幸福,岂能由他们随意摆布。夏郎,我认定你了,若今日不能随你走,我独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夏郎,你看,我这身大红嫁衣,美不美?”
夏郎道:“美,非常美.……可是,莲翩,你真的不后悔吗?我什么都没有,我连一处像样的宅邸都没有……况且我年纪比你大了十来岁,你往后,你往后定会嫌弃我的……”
莲翩坚定道:“莲翩这一世最后悔的,便是没能早些狠下心同夏郎你走。直拖到今年,你我才能重续前缘,耽误了好些光Yin。夏郎,莲翩永远都不会后悔的,永远都不会。能有夏郎你相伴,一切都够了。夏郎,你先收下这个。这是我的嫁妆,出来时走得急,带的少,望夏郎莫要嫌弃。”
塞到夏郎手中的,是一个Jing致的木盒。
打开木盒一看,竟是满满的翠羽明珰,价值少则上百银。
夏郎感慨道:“莲翩,你……不,我不能收下这样贵重的东西。”
莲翩道:“你不收,便是嫌弃我了?夏郎,到了此刻,你当真还舍得拒绝我么?”
夏郎道:“我怎会舍得拒绝你……只是,莲翩,你我心意相合即可,不必用这些财物来证明什么。”
莲翩羞赧道:“这些珠宝只是托你为我保管罢了,往后还是我自己用的。更何况,如今我们又多了一个人要养育。”
夏郎惊喜道:“什么?!莫非、莫非莲翩你……”
莲翩羞红着脸依偎在夏郎怀中:“嗯……已有三月之久。夏郎,我们决不可再拖了!”
夏郎踌躇道:“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你爹娘会急疯掉的,特别是你哥哥寒汀,他身为扬州第一恶少,手下恶仆众多,我只怕……”
莲翩道:“只要我们今日立即抄这条小道逃出扬州,他那里还管得着我们的事?他又不知你家住处,我还不信,他能追到苏州去?”
而就在此时,躲在树后偷听已久的寒汀终于闪现:“不错,我还真就能追到苏州去!”
莲翩大惊失色:“哥哥!”
夏郎也惊恐万分:“寒、寒、寒汀?”
寒汀正色道:“夏大哥,你说,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夏郎诚恳道:“寒汀待我,确是情意真挚……”
寒汀道:“那你为何还像他人一般,唤我为扬州第一恶少?难道连你也不知道,那都是他人对我的误解么?”
寒汀身旁的家丁不禁汗颜道:“少爷,您似乎搞错重点了啊!”
寒汀怒道:“闭嘴!我当然晓得重点是什么。夏大哥,我们相识三年,我待你有如亲兄弟一般,没想到,你竟然以怨报恩。勾引我的五妹不说,还到处散播我的坏话!我真是,瞎了狗眼才结交你这样的人!”
夏郎赧然道:“寒汀,你待我,确是极好极好的,只是你的某些所作所为,夏某着实看不过去,几经相劝,你却愈发恶劣。寒汀,回头是岸,我知你其实仍是一个好人的……”
寒汀斥道:“用不着你在这里教训我,我再怎么恶劣,也没至于像你这样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良家女子!”
莲翩忙道:“哥哥,不是的,不是夏郎勾引我,是我先勾引夏郎的!”
寒汀又骂道:“真是不知羞耻!你还敢为他辩解!今日我要不把你捉回去关上个一年半载,我便枉为扬州第一恶少!”
家丁捂着嘴道:“少爷,这次可是您自己说的!”
寒汀一把推开家丁,冲去捉莲翩:“闭嘴!你!给我过来!”
莲翩连忙惊呼起来:“不!不要啊!夏郎!夏郎救我!”
夏郎也慌了:“莲翩!莲翩!”
莲翩被揪住后,泪如雨下:“夏郎……呜呜呜,哥哥,求你放过我俩罢,我俩是真心诚意地相爱,且已经行过夫妻之实,我亦怀了他的骨rou,再想嫁别人也是不能够了的……”
寒汀闻言,暴怒地捂着胸口:“什、什么!你们竟然!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简直、简直气死……气死我了……”
几个家丁见状忙冲过去扶住寒汀:“少爷!少爷!您没事罢?”
莲翩趁机一脚踹翻家仆逃开了:“夏郎我们快跑!”
这边的寒汀已经心绞痛得站不起身:“你、你们给我回来……回、回……”
莲翩已经拉着夏郎跨上了小骊驹:“夏郎,这边!快!快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