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老身活了几十年,也是听过见过不少方士法师施术的,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还魂,靠的是一口铁锅。”
事成之后,刘大娘邀青青来家中吃斋饭,饭桌上不由得对青青的本事好奇起来。
青青夹了一片炸豆腐道:“其实Yin阳之术,靠的还是法力,不是道具。施法得当,道具用的什么,倒是无妨。”
刘大娘道:“居士,老身还有一件心愿,想求居士成全。”
青青道:“大娘你尽管说。秀娘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今儿能办到的就都会办好。”
刘大娘道:“那孽畜现如今好得很,已经没什么需要劳烦居士的。就是被她害死的那个小姑娘,倒是,倒是……唉,让老身一直牵挂不下。”
青青叹道:“菩萨保佑,大娘当真是个心善之人!”
刘大娘道:“我想给那个小姑娘家送些银钱,以偿我儿的罪。可这话,毕竟不好直接对着人家爹娘说。所以,不知居士您是否……”
青青拍着胸口道:“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大娘您只管放心。”
说着又夹了一片炸豆腐。
翌日,青青拉扯着谛闲来到了澄和街。
“按照秀娘的说法,她家应当就是在这条街上了。源源你看,前面有户人家挂了白条。哎?源源?源源你去哪儿啊,你敲那户人家的门干嘛!”
谛闲丝毫不理会青青,只管用力地敲着另一处人家的门。
门开后,出来的竟是一位身着黛紫色锦绣袍、手提绣春刀的锦衣卫大人。
但见他年纪约莫二十上下,英姿飒爽,神采焕发,鹰目高鼻,身板健实。看得出是个常年习武的武者。
锦衣卫开门见到谛闲,微微愣道:“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情?”
谛闲道:“我才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锦衣卫呆滞住:“这里是我家啊,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谛闲道:“我知道这里是你家,可为什么你家会在这里?”
锦衣卫道:“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家在这里,所以才来敲我的门吗?然后你现在又问我为什么我家在这里?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家在这里,而不是在京城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谛闲皱着眉,手指对角的大门道:“那户人家你认识么?”
锦衣卫道:“认识的,姓汪。”
谛闲继续问道:“他家为何挂白?”
锦衣卫道:“他家小女儿蕊蕊前几日清晨忽然被发现淹死在了河道里。”
谛闲道:“你既是吃官饭的,可有去官府打探具体详由?”
锦衣卫正要解释道:“自然有打探,只是……哎哎哎!”
谛闲已用力地把锦衣卫往院里推去:“这些话咱们进屋里说。青青,进来,快!”
关了门,入了座,喝了茶,三人才正式开始相互介绍起来。
谛闲介绍道:“陈大猷,这是俗妹夏青青,没有什么正经营生,就是个在城隍庙外算卦的骗子。青青,这是我从前结拜的兄弟,陈大猷,丙戌科武状元,现任南赣参将。”
青青连忙恭敬道:“想不到陈大哥你就是本朝以来,我们苏州府第一位武状元!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源源,你好本事,居然能与陈大哥这样了不起的人物结拜!”
谛闲淡然地说道:“他再了不起,我也已经出了家,再也没有父母兄弟。你要是愿意,你便认了他做义兄,也算是接了我的位。”
青青道:“这等事,人家陈大哥还没发话,你帮人家定什么主意,真是不懂礼数!”
陈大猷笑道:“子源此话正中我意,很久以前就听说青青妹妹的事儿了,只是一直无缘相会。今日得见,如逢知己。这个义妹,我是结定了。青青妹妹,等我一小会儿,我去取壶黄酒来,咱们这便结拜。”
青青忙劝阻道:“陈大哥快快请坐下,别听源源瞎说八道,我们今儿只是恰巧路经,还有正经事要办的。”
陈大猷道:“青青妹妹这就见外了。”
谛闲则道:“青青的意思是,还要先看看你的本事怎么样。我们确实是为别人的事路过你家的,既然如此巧合,这事就托给你吧。你若能办好了,再与青青结拜。”
青青哭笑不得地跺脚道:“我几时是这个意思了?”
陈大猷好奇道:“难道你们是为了汪家的蕊蕊姑娘来的?”
谛闲点点头,把刘秀娘的孽事都同陈大猷详尽道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陈大猷叹息道:“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缘由!唉!那个姓柳的,我也见过。以前隔三差五地就来sao扰蕊蕊姑娘,蕊蕊姑娘都不稀罕理会他。蕊蕊姑娘死了之后,他还差人来送过慰礼,汪家还甚是感激,说他送的大礼比得上别人十家的。想不到,原来是这样一个令人不齿的负心汉!蕊蕊姑娘死得真冤啊,居然是因为另一个女子的痴情而丢了性命,唉!”
谛闲道:“那秀娘的母亲甚是过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