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接过俞晨手里的甘蔗咬下一口,这味道确实很甜…。
“你能带我去最后看看那头牛吗?”她发出请求。
村民的老婆从屋里出来,看到俞晨和许临,问村民:“让你出去看斗牛挣点钱回来,怎么挣了两个半大孩子回来?”
俞晨望着无处落口的许临,忽然笑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甘蔗,牙口利索的撕皮,自豪地咄咄:“啃甘蔗我在行。”
许临在村民的背上昏昏沉沉地睁眼,无力地伸出右手摸索,轻声喊道:“俞晨…我休息一下就好。”
“它在赛场上只用一只角就能击败对手,却是这样的下场…太可怜了….”俞晨垂眸低声说。
说完,村民拍了拍身上的甘蔗渣。
许临从躺椅上坐起身,捡起篮子里的一根甘蔗,笨拙地用牙齿咬开甘蔗皮的一端,心想补一下蔗糖才有精力继续陪俞晨去看宰牛。
门前的大黄狗一个劲朝他们叫唤,俞晨感到有点害怕,不过许临一直握着她的手,内心的惧意少了一些。
许临哑声问道:“你去看宰牛干什么?”
只剩一只角,那不就是她欣赏的那只独角牛吗?
“那能不能送他去县医院?求你们了,送他去医院….”
这时,许临缓缓苏醒,俞晨连忙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想他总算是没事了。
“哎呀,中暑了,让他们回来休息休息,鬼天气这么热,一直闷着就是不下雨,今天二胡子家里的那头牛输啦!斗得只剩一只角,可能留不住了,他家儿子考上了大学,他准备宰了请大家一起去他家吃炖牛肉……”村民也拿了个小板凳坐下,从身旁捡了根甘蔗,用衣袖抹了抹蔗头,啃着皮,郁郁说道。
俞晨握着许临的手,听见了村民的话,不由一惊…
俞晨看到他在金灿灿的阳光里失去颜色的脸,泪水盈满眼眶。
“她是你妹妹吧!看得出你这当哥哥的很宠她啊…哈哈哈,你们从城里来一趟乡下也不容易,叔叔就带你们走一趟好了。”
许临拉着俞晨的手,看到她眼里的悲伤。
俞晨在一旁哭着大喊:“求求你们救救他!他不能就这样死掉的!”
他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走到村民面前,“叔叔,麻烦你带她去看看吧,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好奇了。”
村民的老婆拎着一篮子甘蔗朝着俞晨和许临走过去,把甘蔗放在俞晨面前,笑着招呼道:“家里也没什么水果,吃点甘蔗刚好能补补糖分,这甘蔗可甜了。”
许临一直握着她的手,再次闭上眼睛。
“我想去,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俞晨接连啃完三截,全部给了许临,许临也毫不客气地接受,只想尽快补充糖分,陪她把想干的事儿、想去的地方全部走完,然后回到住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俞晨开口请求:“不要杀了它。”
“县医院离这儿可不近呐,没关系的,我家离这儿不远,在我家里喝口水,休息休息就好了。”村民背着许临,额头上也是密密的汗珠。
很快,甘蔗被俞晨啃成了淡黄色光溜溜的一截,递给许临,说道:“甘蔗水很甜,你多嚼一下。”
许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她说道:“你不是要去吗?走吧。”
独角牛主人一愣,问村民道:“这小姑娘是谁啊?”
俞晨被许临牵着,一路跟着村民去了独角牛的主人家里,却见牛主人急匆匆从门口出来,脸色焦灼地说道:“牛不知道怎么搞的,回了牛圈就翻倒在地上打咳,大喘气,唉,可能是知道快被宰了变这样吧,我们也不想啊…可它肚子和脖子上伤得那么重,我总不能还要为它花钱请兽医吧…..”
村民看到地上的呕吐物,轻松地对俞晨笑道:“哎呀,可能就是中暑了,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小姑娘把事情想得也太严重了吧…天气这么热,我们村中暑的都有好几个…..”
俞晨急忙跑上前,抓住他的手。
村民把许临一路背到自家门前的树荫下,把他放到藤椅上倚靠着,从屋里拿出一壶凉茶水和两个杯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好帅气的人…
俞晨木讷地对村民的老婆道谢,目光投向正在不远处啃甘蔗的村民,问道:“叔叔,今天那只斗得只剩一只角的牛…真的要被杀吗!?”
她坐在小板凳上,守在许临身边,本来想拿小桌上的扇子为他扇风,可是仔细一想,这个人的手心是冰凉的,看着并不像是中暑,而且他明明穿着长袖的运动衣,牙关还是在微颤。
村民把甘蔗渣吐到地上,随意说道:“是啊,一会儿就要被宰了。”
俞晨拿扫帚和簸箕走过来将甘蔗渣打扫干净。
村民望向俞晨,笑道:“你从城里来的是吧…宰牛现场太血腥,你小姑娘家就别看了。”
甘蔗水撑开了他的胃,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俞晨看了看他渐变红润的双腮,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