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和机敏,都回到了这个声音里。
俞达忠和俞晨谈了话,俞晨告诉父亲自己平生最喜欢的是观察猫咪蛋蛋,最好奇的是路边的猫咪们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对于治病救人毫无兴趣,俞达忠建议俞晨考动物医学,俞晨想起从前许临在宠物诊所打工的情景,接受了俞达忠的建议。
她重新捡起了许临留给她的那些笔记,再次以六百多分的成绩考到了北京的985大学,选择动物医学。
四年大学,对事物的看法已经和高中时判若两人,没有了率直和爽朗,有的只是孤僻不合群、独来独往。
周围比她年纪小了四岁的同学都疏远了这个“老学生”,老师和辅导员对她也没有多少印象。
本科毕业后,去了学校附属的宠物诊所,她纯粹的理想主义照样不能在那里立足,在短短半年之后就辞去了工作考研。
只是一个拿宠物开刀的,为什么要去读硕士….俞晨的选择无法得到周围人的认同和理解。
石英也渐渐习惯亲戚们对俞晨的议论和念叨,默认这个女儿不美不漂亮不会打扮,吸引不了男人注定只能是赔钱货。
只有父亲俞达忠一直在默默支持她,
俞晨感觉到,自己不但在父母眼中,乃至在整个家族中,都是最为失败的人。
在这样的心境下,曹兰平的出现就像是点燃她人生的一道明灯,不但和许临长得颇多相似,职业也是医生,在见到他的一瞬,俞晨已然在期待自己的人生可能会就此改变。
从此,她视曹兰平为明灯,却将自己贬为灯芯,为他付出、为他燃烧,只期待能在民政局领个结婚证、能在燕郊买一套小房、组成一个小家,相夫教子,朝夕相伴。
曹兰平总是拖延着和她的婚期,肆无忌惮以“穷”之名,俞晨一次次想要撞破他的心防,告诉他没有房没有车都没关系,先把婚结了,领完证两人在一起打拼,总会有解决办法,可是曹兰平却又说没有房子就结不了婚。
俞晨将曹兰平的想法告诉俞达忠,俞达忠无奈只能想办法和石英筹借房子的首付,石英让曹兰平总要出一部分,曹兰平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没有钱,一个子儿都出不了……
三次求着一个男人和自己结婚,应该已经是极致了吧….
俞晨坐在楼顶望着天上的混沌,想着要不要在这里结束掉自己这可悲的生命时,女房东出现在她身后,害怕而急迫地说道:“楼下邻居出去买菜回来看见你坐在楼顶,还好她认得你住哪一层啊,赶紧的就跟我打电话了,姑娘啊,别做傻事,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商量,我这里你就踏踏实实住着,我闺女还在海淀那边上小学,家里过得也是挺紧张的,你可不能把我房子变成凶宅啊….”
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被曹兰平拒婚时自己要憋着眼泪假装坚强,这时候却对着不算熟悉的女房东将脆弱展露无遗,女房东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儿的呵姑娘,没事儿,人活一世有什么过不去的….没事儿……”
后来,女房东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俞达忠,心想告知家长让他们来陪一下女儿也好,俞达忠知道俞晨已经不习惯和父母亲戚呆在一起,于是只能把这件事告诉王晞,让王晞陪着她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医生下了诊断:血清素过低,已经是中度抑郁,需要吃药了。
……
许临穿着在俞晨住处得到的睡衣,先把车开回了丰侨公寓。
他一大早起来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裤子和袜子,又不想叫醒熟睡中的俞晨,只能穿着这套睡衣直接下楼,又把放在副驾上的风衣送回俞晨的住处。
一个来回,俞晨还没醒,许临轻声叹气,将风衣轻手轻脚挂在了衣架上,关门离开。
清晨的凉风让他刚到车门前就打了个喷嚏,不由双手抱臂赶紧进到车里,从车抽里面拿出一个药盒子,里面是抑制脑瘤生长的药物。
这些药是昨天应该吃的,许临却没把药带上楼,他不想让她对于自己的病症察觉一丝一毫,与其让她心生怜悯,不如让她继续怀有恨意,他不愿意让俞晨对他十多年前那次狠厉的拒绝去产生任何联想,平添任何解释,无所作为地枯等她的原谅就好,这是他在生死模糊的混沌中已然坚定的想法。
其实当他知道她在那家宠物诊所当医生,当他看到她晒着阳光努力搬动那台验血机,已然感知到这女人身上的坚强与倔强依然,十多年的光景也从未改变。
对于这样的俞晨能与自己重逢,他已经很满足了。
穿着睡衣的许临回到住处门口,看到在那里等待的江文涛。
江文涛皱眉问道:“你昨天跑去哪里了,打你手机你也不回,我打电话给老邢,他说你早上要去医院,我就想着你肯定还要回来拿东西。”
“去找女人了。”他瞥了江文涛一眼,一言以蔽之。
江文涛有了怒气,在许临身后吼道:“我给你介绍的饭局,你一次都不去,知道这样多扫我面子吗!”
“我对你介绍的那些名门望族没兴趣,我永远知道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