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不是,我是哥哥……”
少年摸摸一旁女孩的脑袋,笑着说道。
他这一笑,是山间清泉水中新月都比不上的清澈与潋滟,惹得面前五岁的女孩呼吸微微一窒,害羞带怯笑弯了眉眼。
接着,另一个更加嘹亮的男声传来:“二禾,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不是,我是你爹。”
叫二禾的少年听见这声音,眼皮一翻,一改刚刚的仙气,没好气的开口。
一旁正在砍柴的男人闻言,一巴掌盖在他头上,怒道:“说的什么话!”
二禾吐吐舌头,再顾不得刚刚在小女孩面前飘飘欲仙的气质,踹了惹他挨打的少年一脚。
那少年一边按着一旁小女孩的头,一边大声的笑着。
小女孩气急:“慕容关关,你别仗着你老就欺负我和二禾哥哥!”
“怎么说话的!”慕容关关学着他爹的模样,在女孩头上呼了一巴掌,并且把人打包拖走。
该准备晚饭的时候了。
家里只有二禾一个闲人和一条卧在他脚边的闲狗。
若非这栖霞村的夕阳照在他身上真的带了些微微凉意,云故做梦都不敢梦到,他能有现在这般活法。
他的名字和二禾压根不沾边儿,只是刚在这小小的一户山里人家睁开眼时,他见了鬼的从崖上坠下,一身是伤,失去了记忆,满脑子里只剩下青禾二字,以至于这家人问他叫什么,他只好说自己叫青禾。
在这个家里,他行二,家里村里都叫他二禾,就像叫慕容关关大关,叫慕容淑女小二一样……云故没来前叫小二,后来应该叫小三来着,她不愿意改。
这家人没读过书,又喜欢显摆,看两个孩子的名字就看的出来,这家女人平时很凶悍,家里家外的活一手包办,街头骂架能拔得头筹,男人性格有些软弱,在女人面前不敢多说话,但大事上吼一句,女人听他的。
这家人充满不入贵族眼里的小民气息,也带着小民特有的憨厚与善良,救了云故这个一身是血的可怜孩子,把他当亲儿子养着,秉承着“那是一条人命啊”的理念做着农活照料着他。
后来乖巧的云故被慕容关关传染,常常不作一下就浑身难受,也曾被女子拿着扫把追了半个村子。
但女人到底极宠他,长得漂亮,身体虚弱,乖巧懂事,哄人哄得白日见鬼,没有任何女子会不喜欢。
云故到这个家里时,是做过一些事的,他身子刚好些,就听女人话去了村头李秀才家里教书,因为他颇具才名,得了些微薄收入和名声,那时还在失忆,几乎觉得自己就该这样一辈子做个教书先生了。
一个月前家里要他按规矩认亲,他也情愿,可吃一个认亲宴的功夫,他大病了一场。
在村子里一年了,他身体没怎么好过,可那么大的病还是头一回,他疼的几乎是要死不活的,村子里的大夫看不出来病症,一碗碗乱七八糟的汤药灌,他也没什么好转,那么疼了一整夜,把男人和慕容关关手上抓的全是血丝惨不忍睹,第二天一早就恢复了所有记忆。
他叫云故,云,是皇姓。
“二禾,发什么呆,吃饭了!”慕容关关前来叫他,毫不客气的拖着这白捡的神仙弟弟的一条袖子,活生生把人揪到桌案前,说道:“念经呢,娘叫你几次了听不见?”
云故终于扯下他的手,抬头对还在忙活的女人笑,撒娇起来:“娘这么漂亮,做饭还好吃,我想我怎么这么幸运被娘收养了。”
“哼,”女人一边放碗一边轻哼了一声,显然对云故这波闭眼吹非常满意,而且云故那笑容,上至七八十婆婆,下至七八岁女童,没人逃得过,女人自然也不例外,走过来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要是大关娘就揍他了,还有,不准再提收养,你以后就是娘的亲儿子,比大关还亲。”
慕容关关:“……”关我什么事?
云故乖巧的夹菜给女人:“娘先吃。”
女人瞥了他一眼,云故是乖,但也没乖到天天给她夹菜的份上,因此女人瞬间福至心灵:“说吧,又惹祸了是不是?”
“没有惹祸,”云故摇摇头,继续讨好的给女人夹菜,是个人都知道女人在这个家里一言九鼎,他笑眯眯的进行他的第无数次劝说:“娘,你看我身体都没事了,你就让我去教书吧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闯祸了,不跟着大哥鬼混,不再生病了。”
女人斜睨了他一眼,云故笑容灿烂,只差没把谄媚两个字写在脸上,女人施施然的把一碗的菜全合在他碗里,道:“想得美。”
慕容关关大笑,云故深吸一口气,越挫越勇,还没开口,女人对男人说道:“明天出去贴个告示,说我们家二禾招亲,哪家小姐想来,都可以来试试……”
云故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你招吧,我要是娶妻了就搬出去住,我再去教书你就管不了了。”
“还反了你了!”女人开个玩笑,不承想刚刚还乖乖的孩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