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并不恋战,见一箭不中转身便跑,林玉的目力过人,却只见了个背影,他拔步要追,脚尖点地,提气飞腾至屋顶。
少年的声音远远从空中传来,“保护好皇上!”
皇帝自幼体虚,吹不得冷风不说,一旦受惊或是运动剧烈便会心擂如鼓、面红如椒。因此是抱着药罐子一路喂到大的,现在二十又六的年纪,正是男子Jing力充沛的时候,已经停药了许久,也不曾再发病。
如今被林玉狠狠一推,林玉力大,他躲避不及就被掼了下去,如今整个人摔坐在鹅卵地上。并着被刺杀的强烈刺激,自小那种心窒、发热的痛楚就像chao水一样涌来,陆隆轩双手后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音弱如蚊呐,“快、传太医,传太医……”
那老太监看着比皇帝还急,一张老脸扭成了个麻花,他一把扔了拂尘,扑向皇帝把人抱在怀里,拔尖了嗓子对着侍卫队里大喊:“快去传太医!传太医!!”
“皇上、皇上,您可别吓老奴啊皇上……”秦福盛的声音里打着颤,他低着脑袋捧着皇帝的头,陆隆轩已经晕了过去,他浑浊不清的眼睛里就要流下泪来。秦福盛一抬头,看着守在原地待命的小太监们,又喊道:“死愣着做什么,快去备轿啊!!把皇上送去凝华宫!”
凝华宫是仪嫔的寝宫,离这最近,轿辇来了就把人送了过去。一时间本门庭冷落的凝华宫就开始忙里忙外地一团乱起来,仪嫔更是被惊得花容失色,被侍女搀扶着只一个劲地哭。
这厢里里外外地乱作一团,这厢林玉还在狠了命地追此刻。刺客的轻功与林玉不相上下,林玉自认已经轻功甚高,如今却连一个刺客都追不上。林玉皱紧了眉心,喉口干涩已经尝到了甜腥味,却还没能追上。
林玉没力气,前面的刺客体力也已经透支了,终于不久时步伐减缓,林玉眼瞧着那刺客在自己前面停了下来。林玉的眸光一亮,连忙上去要揪他前领,刺客的身手不差,矮身反手格挡。
林玉眉峰一挑,侧身躲过刺客突袭的长剑,应时右腿上抬横扫对方的腰背,却被那刺客双手紧抓林玉双肩,那刺客整个人腾空翻滚至后背躲了一招。
后背怎能轻易交给敌人,林玉飞速反身拔出长刀应战,在军队浸yIn的久了,林玉更善使枪,这侍卫的刀他用不灵便,要不然他怎么会与这刺客战上三五个回合分不出来高下。
林玉并不爱久战,耗力疲神,只想快点结束,只可惜对方的武功丝毫不弱于他,对方使的又是称手的兵器,几个回合下来竟是林玉有些力不从心。
夏日的风又热又燥,喘进肺管子里剜的生疼,林玉前几招还能屏息应战,如今直喘的前胸起伏剧烈,他又破一招,抓着对方的腕子,勾住小腿猛然将二人的脸庞拉近。
那人比林玉虚高半头,林玉头微仰着头瞪他,口中的热气全喷在了对方的下巴上,“你到底是什么人!受谁指使刺杀皇帝!”
那人以黑巾覆面,表情看不真切,剑眉鹰目,眸中的怒意却是一清二楚,右眼下的泪痣也隐隐闪着光。他啐了一声,传出来的声音也雾蒙蒙的:“那狗皇帝,何需人指使,人人得而诛之!”
“如今国泰民安,国家繁荣昌盛,从何来的人人得而诛之?”林玉的一双黑瞳直要望进对方的眼睛里去,“这个人人又指的是谁?”
刺客冷哼一声,双目之中的怒意更盛,“夺母弑母,血海深仇,我与那狗皇帝不共戴天!”
“你年纪看起来虚长我几岁,你母亲必是三四十岁的妇人,当今圣上夺她做什么?”林玉不解。
“先帝夺的!那老贼还未等我去夺他性命便先死了,父债子偿,我必要让皇家的人赔我娘一命!”刺客提及此,手上的力道不知觉加重几分,腿下扫堂,不与林玉再对峙,提剑便刺,“我与你这狗皇帝的走狗说这些做什么!”
林玉心中冷笑,笑这匹夫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一边见招拆招,一边说:“那你的作为就是进皇宫射箭刺杀皇帝,那你可未免太过于蠢钝。”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刚才已经得手了!”
林玉寻了空档,抬脚就踹他下腹,那刺客躲闪不及后退了数步,林玉也已经Jing疲力尽,刀尖点着屋顶支撑身体,刀面银光烈烈,“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皇帝,但是只要有我一天护着皇帝,他就不会死。”
他在打量刺客,这刺客也在打量他,这侍卫模样的人年纪不大,甚至要比自己年纪还轻些,只是武功甚高,竟能与自己战上几回合。刺客眯了眯眼,你来我往之间细细琢磨,且这侍卫生的五官极Jing致贵气,肤白如玉,只可惜脸上有那黑色胎记纵横面上,不过男人要生的这么漂亮做什么。
那刺客也不怒,也不愿在此与他消磨时光,“那便试试。”
随后便施了轻功遁去,林玉远远看着他的背影,也知道再追并没什么用,转身回宫。
林玉心事重重,回了宫便直奔养心殿面圣,想把心中疑虑告诉他,没想到整个养心殿就只剩了守门的太监,竟空无一人。
林玉心中疑惑,上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