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立了春,可气温一直升不上来,便一直都很寒冷。所幸,阳光很大,白日里照的人十分暖和。
新学期还是没有重洗洗牌换座位,还是得等到期中考试过后。不过相对于上学期来说,这学期沈凝和同桌的关系稍微改善了那么一点,至少谁都不能聊天的时候,两个人可以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解一下闷。
沈凝觉得,她的态度之所以改变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同桌换了个新发型——头发剃的只剩下头发茬子了,看起来比之前Jing神多了。
实际上,两个人关系缓和还是头发的功劳,因为观察了许多天,沈凝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你的头真的不冷吗?”
虽然不是很礼貌。
同桌有点受宠若惊,在他眼里,沈凝真的很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到可以一天都不说话,除非别人主动跟她说话,这样表情也才能温柔一点。
他摸摸自己的头,新长出的头发还有点扎手。虽然摸起来冰冰凉凉的,但他仍然说,“不冷啊。”
沈凝紧闭着嘴巴,还是一副很难相信的表情。
行吧,他可能是真的不冷。
从这开始起,同桌觉得沈凝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平易近人,聊起天来还是可以的嘛。最关键的是,沈凝英语很好,可以指导他的英语。
然而岑近白最近很不爽!
岑近白站在走廊上,视线穿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沈凝,和他的同桌。
“啧啧,身份不保啊兄弟。”
岑近白余光瞥了一眼正幸灾乐祸的周珩,继续盯着教室里的两个人,他心里不爽已经很久了。
他猛的转过身,哼,眼不见,心不烦!
“下节课什么课?”岑近白问。
“体育课。”
“把球带上。”
周珩嘿嘿一笑,“还用你说。”
岑近白在体育课上打球崴到脚的消息是体育课过后才知道的。汤佳琪说,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想告诉沈凝,可沈凝不知道去了哪里,找不到人。
沈凝坐在座位上,冷静的听完这个消息。最后汤佳琪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用担心,岑近白的伤不怎么严重,就是得修养一下。老师已经通知他家长了,岑近白已经被接走了。”
沈凝的表情还是很平静,让旁观的人都以为岑近白对她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沈凝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然后,汤佳琪貌似很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沈凝觉得自己此刻的目光有点直,别人肯定觉得她很呆傻。可她的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很多事情一起涌出来,飞来飞去,一点头绪都没有。
同桌用笔敲了敲她的桌子,“准备上课了。”
沈凝没有恍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她只是自然的点点头。
下午放学后,周珩走到沈凝的座位旁,问她。
“上午岑近白走的急,书包没来的及拿,手机也没带。刚刚他用他妈妈的手机打给我说,帮他把今晚的作业收拾一下,等会儿他妈妈来拿。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东西怎么放的,所以想找你帮一下。哦,对了,手机我已经找到了,就在书包里。”
沈凝听完,慌忙起来,跟周珩朝岑近白的位置走,“好的,除了作业,他还要什么吗?”
“暂且给他收拾作业就好了。”
周珩拎着岑近白的书包离开了教室,这时候教室里没几个人了,都已经回家吃饭了。
沈凝仍然坐在岑近白的位置上,这时夕阳从前门和后门照进来,凉风也一起来了。刚刚出了一点汗,这时风一吹,沈凝便打了一个激灵。
沈凝又发起了呆,只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然后她看见岑近白的桌子还乱着,就想收拾一下。岑近白在的时候,桌子就很干净。总不能回家几天,就变得乱七八糟了吧。
这样想着,沈凝便直接动起手来。
岑近白的东西其实很好整理,书本和书本,卷子和卷子,作业本和作业本。别人不知道,不过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分别放在那个位置罢了。
沈凝拿起一个本子,她翻了翻,是岑近白的草稿本。正要合上时,无意中瞥到了草稿本的最后几页。
沈凝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名字都很敏感。不管是别人轻声说起她的名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什么地方。她总算听见或很快的找到。
她看见草稿本的最后几页上,好像写了她的名字。
沈凝按着这本本子,不知道要不要看。
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看了。
最后几页里,密密麻麻而又整整齐齐的写满了她的名字。
沈凝,沈凝,沈凝,沈凝……
沈凝觉得自己真淡定,可是别人写别人的名字又不算什么。她下意识找理由开脱,脑子里却忍不住幻想岑近白一笔一画的写着她的名字的样子。
那样专注,那样仔细。
当晚沈凝辗转反侧,许久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