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觉得岑近白这几天有点不对劲,细细想一下,跟之前的她有点相似。
别别扭扭,刻意礼貌疏离,拉开了距离。
沈凝好几次欲言又止,询问的话到了嗓子眼,又生生咽下去。
按理说,他们俩的关系顶多还能算朋友,但实际上有些私密的东西从来不能涉及。
只是在这段关系中,两个人相处起来很合适自然,这么突然冷淡下来,甚至有可能消失,沈凝有点舍不得。
唉。
岑近白这几天有点惴惴不安。
要不是他无意中撞见了周珩和其他人聊天,他至今还不知道大家决定助攻他的事情。
难怪球场上大家会故意给他投球的机会,因为看到沈凝路过了。
难怪卫生值日那天有人跟他换时间,因为那个人和沈凝同一个组。
难怪语文老师会叫他们俩同时到讲台上写文言文翻译,哦,不,这个他们没办法控制。难怪写翻译的时候总听到底下有嗡嗡嗡的声音。
难怪...!
他是该谢谢,还是要生个气?
好吧,他还是有点生气的!
他还好说,男孩子嘛。可是沈凝不一样,那么多人的饱含各种深意的目光,每天来来回回落在她身上,万一受不了呢?
万一她以为一切都是他主使的,而讨厌他呢?
无法承受。
“还在生气呐?”
周珩和岑近白站在走廊上,相对无言的站着。周珩实在熬不住这气氛,有些讨好似的开了口。
岑近白没说话,只是发着呆,又叹了口气。
周珩更发愁,这已经是第十一声叹息了,声声折磨着他的心。
都怪他当初没有守住口,被汤佳琪逼出了话,要不然事情也到不了这个地步。难道三金哥的爱情从此断送在他的手里了吗?
不,不行!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不能因此折了阳寿!
“要不直接问吧,你这样猜来猜去,没有任何意义啊。”
岑近白瞄了他一眼,问?说的好听!
“你这表情嘛意思,鄙视我?”
“到底问不问?!你不问我问了,看看你磨磨唧唧的,算什么男人!”
岑近白就这么望着他,“行,你是男人,你去吧。”
“我去就我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珩气呼呼地扭头就走,然而气愤中还有一丝丝理智存在。
不对啊,喜欢沈凝的是岑近白,又不是他。而且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为什么要扛起帮助和好的大旗,一个人独自上路?
不妥,很不妥。得找个人共同承担一下这个压力。
汤佳琪磨磨蹭蹭的走到沈凝旁边,默默给自己加了一下油。
好,自己造下的孽,要自己渡!
汤佳琪揉揉自己僵硬的脸,然后笑出来。
“沈凝,干嘛呢?”
嗬,又在看在小说呢,也不知道这孩子天天看小说,成绩怎么还能那么好的。
沈凝立起书,把封面露给她看。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言情小说。
“沈凝呀。”汤佳琪坐到岑近白位置上,凑近了问。
“嗯?”沈凝翻了一页。
“那个,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啊?”
“小道消息?什么小道消息?”
离得近了,就看见沈凝的眼睫毛不算短,却也不算长,只是细细密密,颇能撩人心弦。
汤佳琪回过神来,忙继续道,“对呀,就是各种,嗯,消息。你最近有听到什么吗?”
“最近比较无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沈凝一下子就乐了,她放下书,有点想笑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几乎没有消息来源吗?就算全校人都知道了,我估计还是那最后一个。”
“咱们班的你也不知道?”
“咱们班有什么值得八卦的事情吗?我这几天所有时间几乎都拿来看这本书了。”
沈凝指了指,那本躺在桌面上,打开了的《活着》。
天哪,真是老天旨意让我继续活着!
汤佳琪佯装镇定,似平常那般跟沈凝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她一边玩卫衣帽子上的抽带,一边说话。
“噢,也没什么。就是要开运动会了嘛,大家都在讨论运动会上玩什么游戏。班长也说这几天趁机定一下班服什么的。总之,也没什么大事。”
沈凝点点头,仿佛同意她说的。
“好了,你继续看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汤佳琪出了教室,直奔周珩和岑近白。
“怎么样?”
周珩紧张兮兮的,岑近白也紧张兮兮的,只是他克制住表现出来。
汤佳琪面无表情的举起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