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明兰怀孕的消息之后,周淳在陪伴了初为人母的明兰度过最忐忑不安的时候再安然入睡之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寝室前往书房要将之前未曾做完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月光洒在了书案上,透露着些许朦朦胧胧的意境来,书案的中央放着一个已经有了些年头却又各外Jing致的雕花木盒,泛着暗沉的光亮。
周淳是知道里面放着些什么的。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由小雀自忠顺王妃手中拿来的“小礼物”亦或是“纪念品”。
它有多重要,周淳从见到它起就已然知晓了的。
那日小雀跪在他的面前,颤抖着双手地将它奉上。
原本周淳是想要放她离开,再……
知道秘密的人一向是活不长久的。
可是,小雀却执意留下来照顾周怡,天意让她逃过一劫。
只要在他的掌控下就足够了,一个使女是绝对不可能翻出他的手掌心来的。
她若是识趣,如此也好。
周淳又想到了暮然居里那个替他孕育了孩子的小姑娘,会心地笑了笑。
自己是已经有过孩子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如此的慌乱。他不知不觉的开始想象他与明兰的孩子的模样,女孩,像她。男孩,也像她。一定健康,一定聪明,一定可爱的。
三更时分,周淳才将事情处理了干净,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安静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地躺在了明兰身侧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肚子。
且说已经接近年底,林如海便派遣了自己的心腹管家阿禄和往常一样地由杭州往京城去送新年的节礼,当然,最重要的是自然是要借机接回黛玉来。
那阿禄入了荣国府,先是由着赖管事接待了,管家是按照惯例自扬州带来了扬州瓷和名甲天下的苏绣并着近千两银子的孝敬。赖管事好声好气的接待了他,并且瞧着那些黄白之物,估算着它们的价值,不觉心头痒痒,想着是不是可以私藏一些下来。赖管事是正打算说一些口头上的客气话,再去简单的招待一下扬州来的这管事就把他给打发走了的。不曾想到,那阿禄却是自衣袖中抽出一封信来,竟然是林如海的手书,是指明了要让人去拜见贾母的。赖管事眼见如此,对方的表情也是如此强势,自己是难以隐瞒糊弄下去的,只得派人去禀报了。
不久,阿禄入了贾府内,到了一边去等候贾母的接见。之后,赖管事急匆匆地去内院去寻自家婆娘赖妈妈禀报。
“不过一个传话的,还能比我们荣国府的人金贵,打发了就是。”赖妈妈十分的不以为然。
赖管事的手却是揣在袖子里不住地摩挲着,“真要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他可是带来了林姑爷的手书。”
赖妈妈撇嘴一笑:“这他那次来拿的不是林姑爷的手书,去去去,把人给打发了。”
“我的姑nainai啊,这可是使不得的,那人看我的样子我现在都犯怵着呢,大有不见人不罢休,不怕闹开没脸的势头。”
“原来还是个刺头。”赖妈妈方才听了赖管事的形容,也有了一些迟疑。“便叫他来见,咱们没有那个本事拦不住,左右之后王大娘子也不能如何来怪,咱们是老祖宗的人,她的手还没有那么长,不过暂时少拿些银钱罢了。现下,谨防着老祖宗怪罪才是真真要紧的。”
赖妈妈之后便预备去替阿禄通报一二。
阿禄入了内堂,隔了扇钿螺鎏金的六面雕花花开富贵屏风拜见了贾母。
“你家老爷可安?”坐在上首的贾母对阿禄问到。
“老爷安好。”
阿禄暗暗念叨,“贾家和甄家走得那样的近,我就不信老爷中毒的那回子事贾家没有掺和进了,怕是还存了要暗害了老爷捡便宜的心来。”
阿禄面上不显,又接着说到:“只是惦念老祖宗您和姑娘。”
“哦,他有心了。黛玉在此一向很好,叫他尽管放心。”贾母欲要把话题岔开。
“小人此次来却然还有一桩事,老爷已经三年未曾见过姑娘,如今接近年关就愈发想念起来,嘱咐我一定要去接姑娘回扬州过一个团圆年。”
贾母尚未发话,一旁的宝玉却忍不住了,“林妹妹去哪里,这就是林妹妹的家,此处就可以团圆!”
阿禄见宝玉打扮的粉雕玉琢,隐隐约约看上去就好像还涂抹了脂粉一样,没有半点男孩子的模样,倒像一个女娃娃,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
“瞧他们兄妹情深的,就不必了吧。”坐在上面的贾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阿禄又怎可那个由他们牵着鼻子走:“贾家二爷玉姑娘是亲,可再亲还能亲过父亲?不知是我家姑娘犯了什么事,要这般待她,竟然是让她探望身生父亲以尽孝道都不许了吗?”
阿禄如此说话便是有些严重了,贾母也未曾想过他的态度如此强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扬州只得如海一个人,未免孤寂,黛玉还是在荣国府的好。”
阿禄不紧不慢地道:“只是老爷实在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