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若是楚玉在,她一定认得出来,这人就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酒馆老板,被鹤绝称为‘泰叔’的人。他其实是刺客联盟的二把手,除了鹤绝这个掌事,就是他最说的算。同时,他也和鹤绝的父亲一样,是当年的影子之一。
“郎君,有何吩咐?”泰叔笑盈盈的问道。
刘子业听到泰叔陌生的声音,整个人一惊,下意识的向门口望去。这一下,刘子业才注意到,这里并不是他的太极殿,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泰叔问道:“你是什么人?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皇帝坏皇帝对江湖人来说,一点区别都没有。况且,泰叔当年本就是为皇室服务的,所以对于刘子业,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泰叔取出了楚玉早就写好的手书,上前几步递给了刘子业,说道:“郎君可以叫我泰叔,这里是刺客联盟的大本营。至于其他事情,郎君看了大人的手书,应该就可以明白。我先出去了,郎君有事可以再叫我。”
刘子业接过了那封手书,脑子里的记忆似乎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展开手书,一眼便认出,这娟秀又带着几分飘逸的字,是他阿姊的。刘子业静下心,缓缓看起了手书上所写的内容。
泰叔走出了阁楼,对着远处的一个黑衣男子招了招手,那人便走了过来。泰叔低声道:“派人送信给掌事,说大人的弟弟醒过来了,一切安好,请大人和掌事放心。”
男子低头一礼,应了一声:“是。”
泰叔看着远处悠闲飘过的云朵,不由的在心中暗暗惊叹。他原本当真没有想到,楚玉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的玲珑心思。从最开始吩咐寻找假死药,到派自己人渗透进宫中、寻找与刘子业面容相似的人。一步步,一环扣一环,硬生生的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那夜,楚玉一刀劈向了刘子业,因为有红儿的保护,刘子业未伤丝毫。只是因为楚玉点中了刘子业的天枢穴,假死药瞬间发挥药力,刘子业陷入了假死状态。经过姜产之确认、检查,刘子业确实已死,这边成为既定的事实。这时周围虽然依旧有人看守,但是却没人会仔细防备别人来偷一具‘尸体’。
宫变之中死了不少的人,尸体都需要运出皇宫。此时,得到楚玉授意的那几个禁军,也就是刺客联盟鹤绝的人,便在般尸之时,用那具经过简单易容的‘刘子业’的尸身,换出了真正的刘子业。完成了偷龙转凤,所以后来刘彧见到的,那就已经不是刘子业了。
泰叔叹了一声,有这样一个女子领导刺客联盟,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谁都不希望自己效忠的人是一个草包,领导者越是优秀,他们这些人做事便越是舒心。
城郊。
远远的楚玉便看到了前面停的那辆马车。容止听到马蹄声,立即睁开了眼睛,向马车外望去。当他看到楚玉完好如初的翻身下马时,他才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幼蓝扶着容止下了马车,容止站在马车前,淡笑着看向楚玉,原本他有不少想要和楚玉说的话,但是当真面对面时,千言万语便只化作了一句:“公主,你回来了。”
看着容止依旧苍白的脸色,楚玉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其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嗯,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宗越猖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有这么大的本事救人的,一定是你容止。几年前的仇,容止,我们也该好好算算了吧!”
闻言,楚玉微微一怔,怪不得府里守卫松散,原来是这宗越故意安排的,没想到这宗越还有几分脑子。
面对宗越,容止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复往日面对楚玉的淡然谦逊,桀骜的看着宗越,不屑的开口道:“自己技不如人,与我何干?至于清算......宗将军今日怕是也要装死才能躲过一劫吧?”
容止话音刚落,几人身后便忽然射出了无数的箭矢,宗越带来的禁军毫无防备,瞬间便死伤了不少。
楚玉、花错和幼蓝向着身后看去,一队身穿黑甲,手持盾剑的士兵忽然出现。
为首的那人大步走向容止,在容止身后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抱拳行礼道:“宇文雄见过郎主。”
宗越见情况不妙,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二话不说的带着剩下的残兵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容止见状,只是讽刺的笑了笑。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哪里顾得上一个宗越。
这时,墨香从黑甲士兵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容止行礼道:“郎君,墨香幸不辱命。”
容止还没有说话,花错先忍不住开了口:“容止,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怎么在这里?”花错指了指墨香,然后接着道:“容止,你们到底背着我在策划什么!”
楚玉侧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容止,神色有些复杂。谁成想,这时容止忽然回头看向了楚玉,两人刚好四目相对。楚玉的复杂也被容止看在了眼里,容止没有想要回答花错的意思,径直走到了楚玉身边:“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