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着吩咐道:“把刘子业的骨头全部给我切碎的,放到猪食盆里喂猪!”
桓远转身看着江淹的眼睛,沉声问道:“江淹,我没记错的话,你如今官拜御史中丞,巡弋?这似乎不是你的职责吧?”
刘子业死后,在天机阁和刘彧自己的势力的扶持下,湘东王刘彧正式登基。宗越得到消息回宫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他自然明哲保身,对刘彧称臣。刘彧掌权,第一件事便是诛杀所有对其登基有非议的朝臣,一时间整个南宋朝堂都弥漫着血雨腥风。
桓远,枉你自诩有才,自觉心系公主,其实你根本就不够了解她。若是容止,想必根本就不会误会公主。桓远自己心里清楚,楚玉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断了他的心思。他喜欢公主,公主早就发现,然而,公主心系的却是容止。所以,公主才会用这种方式
原来,竟是这样。
江淹这一声,彻底让桓远清醒了过来。桓远抬手想要揉一揉刺痛的头,然而刚一抬手,却牵动了身上的淤伤,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华愿儿服侍刘子业多年,虽然为了小命倒戈的迅速,但多少对刘子业也是有着些感情的,他简直不敢看眼前血光四溅的场景。听到刘彧的吩咐,华愿儿忽然有了一个预感,这位新皇,说不定会比刘子业这个皇帝还要更加的残暴不仁......
桓远自嘲一笑,他在奢望什么?难道还会是公主让江淹来救他吗?都已经这样了,可笑他竟然还在白日做梦......
“......桓远,你醒了。”
“......所以,即使城内认得你的人不多,为了保险起见,这段时日,你还是先不要露面的好。”
“桓远?你怎么样?”江淹看着桓远迷离的目光,担心的又唤了一声。
桓远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江淹!桓远脑袋昏昏沉沉,甚至一度以为现在还是他和江淹在公主府内密谋造反的时候,之后的一切都是他的梦境而已。
见江淹神色复杂,桓远便知,自己的猜测或许真的是这样。桓远叹了口气,躬身一礼,低声恳求道:“江淹,我桓远从不求人,如今......我求你,告诉我实话。”
直到天亮,站在观星台上的天如镜都没有看到任何帝星陨落的星象,反而七杀星身边的紫薇相更加清晰。甚至,在七杀星的周围,又出现了几个闪耀的辅星。而且,似乎连另一颗紫薇相星都在向七杀靠拢,隐隐有成为辅星之势。
忽然之间,天如镜对自己所掌握的观星术产生了怀疑。他十分迷惑自己看到的一切,说实话,眼前的星象,他看不懂了......
“......几日前,我接到了公主派人送与我的手书。公主料定近日建康会出现大变,她也会卷入其中。公主不希望连累你,于是便筹划做了这样一场戏,与你一刀两断,将你赶出了公主府。公主做的一切,看似绝情,其实都为了是保你不受她的牵连,她太过了解你的性情,若非如此,你哪里会离开?而且......如今的情势,也证明公主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桓远静静的听着,双手紧紧握拳,甚至指甲刺破了手掌他都未有察觉。
江淹苦笑。果然,以桓远之才,当他冷静下来,想要骗过他,岂是那么简单的?
天如镜看着天空,眼神迷离,喃喃着开口道:“师父......从出现两颗帝星之时,徒儿便已经开始迷惑,如今更是......哎!师父,若你还在,想必一定可以为徒儿解惑......”
见桓远要走,江淹忙拦住了他:“哎!桓远,现在你还不能走。”
“江淹......怎么是你?”桓远的声音十分沙哑。
桓远疑惑,回头看向了江淹,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背弃桓远离开公主府,在建平王手下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便做到了御史中丞的职位。对于桓远,他是有愧的。
听着江淹的话,桓远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他昏迷的这一天一夜,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闭着眼睛略一思索,猛然间,桓远好像想到了什么。
想到楚玉的信,江淹决定还是按照楚玉的吩咐,为了桓远着想,还是不告诉他实话的好。江淹避开桓远的目光,低声道:“那日我刚好在建康巡弋,看到你晕倒在路旁,于是便将你带了回来。”
江淹叹了口气,若实话实说,恐怕以桓远之才,定能猜到公主的苦心,也罢,左右不是什么坏事,即使被桓远猜到,也无伤大雅。想到这,江淹把刘彧篡位杀死刘子业,公主被从宫中送出,囚于公主府的事情全数告知了桓远。
“桓远,你这般,万万不可啊!”江淹见桓远对他行礼,忙上前扶住桓远,江淹见桓远执意,只能妥协,暗道一句:对不起了公主,江淹有负你所托。
“江淹,多谢。”说着,桓远便打算起身离开。他的鸿鹄之志如今已经没有心思施展,索性不如学习王意之,找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寄情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