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玉修的吻并没有深入,或者这也不能称之为吻,他只是顺着王瑞源微启的唇瓣把自己口中微甜的蜜水哺给对方。
王瑞源刚因为惯性而咽下那小小一口,便听男人颇为认真的问道:“怎么样?”
抚着心跳如鼓的胸口,王瑞源茫然道:“什么?”
“看来感觉不错?”龚玉修淡淡一笑,跟着猛一转身,倾身撑向洗漱台,把王瑞源禁锢在他和水台之间,口中炽热气息随之毫无遮掩的喷打在王瑞源的脸上。
“你儿子今天尿了我一身,你说怎么办?”
王瑞源尽力向后仰着着头,解释道:“兜兜只有三岁多,小孩子的膀胱还没有发育完全,所以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哦?你的意思是以后就任由那小家伙趴在我床上‘不受控制’?”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两秒过后,有些回过味儿来的王瑞源复道:“再说,你说的根本就不对。什么叫‘我儿子’,兜兜明明也是你儿子。”还是你自己拿着DNA鉴定报告甩在我眼前的。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他不是。可他毕竟是从你——”说着,龚玉修的手掌顺着王瑞源已然被浸shi的T恤下沿滑了进去,手指摸索着触到那凹凸的横向疤痕,“的肚子里出来的啊。这三年多来你又从没想着让我见见孩子,就算我要尽职尽责好好教导,不是也没这个机会?”
王瑞源被说的哑口无言,嘴巴就像被黏住般,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支吾一声,涩涩道:“以前的事,我自己都——兜兜?!”随着王瑞源的一声惊呼,一道小巧的蓝色身影迅速从浴室门前一闪而过,王瑞源随之错愕的呆在了原地。
龚玉修及其淡然的向后方睨视一眼,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你是不是该去和孩子好好解释下?”
“他都听到了?”
“这个你就要去问兜兜了。”
“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你觉得有可能吗?”
“是啊,有可能吗?”呢喃一句,王瑞源拔腿追了出去。
要说兜兜为什么会跑,可能连这小家伙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在王瑞源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兜兜就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就算是藏起来兜兜都没打算真的让王瑞源着急,他只是打开自己屋子的衣柜,蹬掉鞋子爬了进去。
有一次王瑞源赶夜场,就想先把兜兜哄睡了再去上工,可那天后半夜下了很大的雷雨,电闪雷鸣交相辉映,就算小孩子再贪睡在这样的夜晚也是要被吓醒的,兜兜睁开眼睛除了亮紫色的闪电偶尔让整个屋子变得刹那明亮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荡荡黑漆漆的。
那时候的兜兜刚刚跟在王瑞源身边没两天,比现在还小了不少,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工作什么是演戏,边哭边要找爸爸的兜兜一圈又一圈的在他们父子二人的小出租屋奔跑着寻找着那个他在此时此刻唯一熟悉的亲人,但是伴随着电闪雷鸣的午夜至凌晨,兜兜都没有见到他的爸爸,于是兜兜把自己关进了密闭狭小的储物柜。
其实在雷电初起的那一刻,王瑞源就放下了工作往家狂奔,就算没有丝毫带孩子的经验,他也知道这样的夜晚把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是要出事的,可是那天的雨真的很大,立交桥下的雨水甚至没过了半腰,公交车没有、出租车也拒载,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大水淹没,那么远的距离,王瑞源是一路狂奔着跑回家的,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可开门后看到空荡荡屋子的感觉可想而知,王瑞源当时只觉整个脑子都跟着“嗡”的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好在后来他发现了兜兜的鞋子进而找到了藏在柜橱里的兜兜,然后两父子抱在一起一同生了场说重不轻的病,总算最后都没出什么大事。
现在兜兜仿效当年又来了这么一出,王瑞源就觉得既心疼又担忧,这孩子该不会是那时候留下了什么心理Yin影吧?
对着衣柜发了会儿呆,王瑞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兜兜。”王瑞源叫了一声。
兜兜立着的小耳朵跟着动了动,向着衣柜更里侧挪了挪。
“兜兜,你在听爸爸说话吧?”
“没有。”兜兜闷生生的答道。
因着兜兜的回答,王瑞源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等他再说话的时候,兜兜就闭紧嘴巴不再理会了。
“抱歉啊,儿子。你真是太可爱了。”扬起嘴角,王瑞源转身靠在床沿舒展着身体,其实此刻的王瑞源是轻松的,就好像心理的一个大包裹摊落在地,虽然里面有不少东西零零落落的散成了一片,但至少,他们不再悬在半空,他也不用再时时提心吊胆。
“兜兜。”王瑞源伸手摸了摸光滑的柜门,反复几次后依旧没有伸手把那层薄薄的门板拉开,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屋顶,王瑞源整理着乱作一团的思绪,“爸爸知道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是就像龚玉修说的,我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我的孩子,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所以兜兜你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