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别洗了,够用了。“王瑞源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对龚玉修说:“兜兜以前是我爸妈给带,他刚出生的那会儿,我还信誓旦旦的对他们说这孩子我会自己养,结果还是抛给了父母好长时间,可能是怕我觉得他累赘,兜兜一直很懂事,只要是他能做的一定抢着帮忙,喝……也不想想自己小小的一个,我哪里放心。”
兜兜在那边支楞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他“两个爸爸”的对话,由于过于专注,心思就有点走偏,两个大人都靠着厨房的门声音也放的轻,王瑞源还在炒最后一个菜有些噪音,所以兜兜想听却又听得不完全清楚,脚底下就一下一下的挪着小步往边上蹭,可凳子就那么点大,他这挪挪蹭蹭的不要紧,没几下就到了凳子的边角,然后——
王瑞源是背对着兜兜的,自然看不见他的情况,而龚玉修却是正好对着兜兜,虽然是在和王瑞源对话,他的心思却也有部分是放在兜兜身上的,可以说孩子的一举一动都收在龚先生的眼底。
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兜兜的动作很有意思,作为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这小子的心眼也忒大了点,可见这孩子挪啊挪的,都到了边沿还没有要停的趋势,龚玉修的眉毛就有点皱,他的反应一向是迅速而敏捷的,这还多亏了他自小经历的那些惨无人道地Cao练。
第一次给人当rou垫儿的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兜兜分量轻,砸在身上也没多疼,反而因为那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身上,龚玉修突然就生出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一种微妙的满涨感。
龚玉修就这样抱着那小小的身体一时间呆在了原地,这并不是龚玉修第一次抱兜兜但绝对是最有感触的一次。
兜兜看着龚玉修,龚玉修同样看着兜兜,王瑞源则看着他们俩儿。
沉默只是在最开始的那几秒钟,很快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笑容淹没。
王瑞源一边把兜兜从龚玉修的身上抱开,一边玩笑道:“儿子,你还坐上瘾来了?舒服啊。”
没想到,兜兜竟然在认真的考虑了一小会儿后,答曰:“舒服。”
王瑞源刚伸出的想要拉起龚玉修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他儿子难得的开了回玩笑,却讲的跟冷笑话似的。虽然看兜兜的表情,小家伙说的很可能是大实话。
龚玉修倒是完全不受影响,拉着王瑞源的手借力从地上起来,对着兜兜提溜着拖鞋的小背影说道:“舒服的话,下次兜兜可以多坐会儿。”
然后兜兜一溜小跑着上了楼。
王瑞源自然是知道他这是害羞,便紧走几步,喊道:“兜兜,别忘了下来吃放,马上就要开饭了!”
“兜兜知道。”
龚玉修看着那快速消失的小家伙,有点无奈道:“兜兜好像有点躲着我。”
“他这是在适应期,有点害羞。”
“适应期?”
“嗯,不过兜兜这样还真是挺少见的,他对谁都没表现的如此——不知所措过。”想了想,王瑞源又道:“可能是因为喜欢你吧。”
“哦,那这孩子的表达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呢。”龚玉修意味深长道。
原以为关于衣服的问题本该如此也就过了,所以晚上临睡前王瑞源在收纳箱边上站了许久,还是把衣服从里面拾了出来。
说是垃圾收纳箱,其实也只是放些旧掉不要的东西,远没那么的脏。
把衣服洗干净王瑞源随手挂在了阳台,关于他晾衣服的这个地点,可以说是经过一番勘察。主要是王瑞源刚来的那几天只看到洗衣机洗衣房,却从没见有衣服晾出来,然后每天他穿过的衣服又会在第二天消失,第三天便会非常神奇的出现在衣柜里。当然,对于他来说,至今这仍然是个迷,反正他左右看了看,自知不具备此项功能,也只能选择把衣服晾在阳台上。
而龚玉修身上的“隐藏技能”也是这么被王瑞源给挖掘出来的。
话说张婶请来的小时工在早上的时候打来电话说是孩子的病情还未好转要再请一天假,王瑞源自然是点头答应。
由于王瑞源及兜兜的登堂入室,在龚玉修的授意下,张婶已经来的不那么勤快了。
这其一嘛,自然是关于兜兜的身世龚玉修一时还不想那么快让家里人知道;二来则是王瑞源也简单的同龚玉修提过,他天生就不是什么被伺候的命,这样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还是有些别扭;最后张婶也基本考验过了王瑞源的厨艺,也算是暂时授权了王瑞源对龚玉修的“代为照顾”。
综上,届时如果家政不来的话,这个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从吃喝到料理家务等等一系列的活计就全都落在了王瑞源的身上。
他一个大男人身体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做做家务自然也没什么不可以。兜兜和他两个人的时候这些还不是要他一个人来做,但是一个五六十平的小房子和一个二百来平的复式的差别还是在这时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兜兜暂时在这边上了幼儿园,几天来都是龚玉修亲自接送,等王瑞源把上下两层的屋子收拾差不多的时候,龚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