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龚玉修的脸上挂着让人不明所以的笑,手指在薄薄的页脚轻轻摩擦了下。
“王瑞源,我真是小瞧了你。四年的处心积虑,你要得到些什么呢?”
“你说什么?”
“演员,果然不是白当的。”
“龚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龚玉修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鉴定报告,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对着那上面的一行黑体小字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王瑞源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亲权概率(RCP)为99.9991%。”换句话说,这份报告书上的两个人是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王瑞源的眼睛努力的在被鉴定人那两栏上看了又看,却只看到了空白。
“想知道这里和这里本应填上的名字?”龚玉修的手在那两处轻擦而过。
“不,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让他来看这份莫名其妙的DNA鉴定报告?
“没关系么?”龚玉修坐回舒适的靠椅,倚着最为慵懒的姿势,睨视着眼前的人,他说:“是我和兜兜的。”
“什……什么?”王瑞源呆呆的问出口,却在滞楞了几秒后,不可置信的喊道:“这不可能!怎么会……不,一定是你搞错了!”
“王瑞源,我真是要佩服你的演技了。”说着,龚玉修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叠厚厚的资料,跟那薄薄的两页DNA鉴定相比,这绝对算是极为厚重了。
“四年前,我们一共见过四次。国之命运开机仪式,你追车给我送钢笔,荒废多年的公路,还有S.K会所。”
“S……K……?”
“不记得了?我以为那会是你印象最深刻的,毕竟——”
“你当时……”
“我当时被人下药。在S.K,你借着一个名叫邹冉的少爷,爬上了我的床。”
“不是……我不是!一定是你搞错了,当时……”
龚玉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说道:“那些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瑞源张了张干涩的嘴巴,把嘴边的话一字一句的又咽了回去。
龚玉修看着他的脸,忽然缓缓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到要取走我的**,然后找女人代孕的。“顿了下,男人又开始笑,“连我都要为你导的这一出好戏拍掌叫绝了,怎么那些制片导演还没发现你的长处呢?”
“你说我是……取,取走……”
“不是吗?”
“……”
“孩子,三年后带着已经和你有了感情的孩子回来,再装作和我只有过几面之缘的样子,为我受伤,替我挡枪。”
这些并不是龚玉修的臆测,事实上只要看过那一叠厚厚的调查资料,也只能得出这一种结论,如果不是龚玉修之前就对被派来射杀他的背后之人了如指掌,或许那场暗杀都要从被新定义,尽管——那并不是真相。
“不,不是,我没有任何……那只是下意识的,但是……”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开始变得混乱,变得难堪,变得无可辨驳,王瑞源最后只得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隔了很久,确定自己可以顺利的说出完整的句子,他才再次开口说道:“兜兜是我的孩子,我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要利用他的意思。”
“王瑞源,他不是你的孩子。”龚玉修拿起桌上的鉴定书在王瑞源的眼前轻晃了一下。
现在的王瑞源已经没有任何心力去深究其他,对此刻的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兜兜,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甚至已经记不起来,只有偶尔午夜梦回,那种难言的惊惧依旧会纠缠着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样苦挣不开的梦境业已慢慢淡去,所以没有什么痛苦是不可磨灭的,但是兜兜却是他的欢乐,人可以忘却痛苦却不能丢失欢乐。
咬紧牙关,王瑞源问:“你想要怎样?”
“那是我的孩子,你说我要怎样?”
“兜兜根本就离不开我。”同样的,他也不可能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他只有三岁,很快他就会淡忘。”
“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残忍?”龚玉修一笑,随后说道:“从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疼爱兜兜,甚至我觉得你可能并不想要按照先前的计划把他还回来。但是现在东窗事发,你想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呢?”
“……”
“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兜兜在我的房间。”
王瑞源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堵住那般的难受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龚玉修的书房,只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兜兜已经躺在了他的怀里,在他们昨晚睡的那个房间里。
像是感应到了王瑞源的惴惴不安,兜兜很快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他先是伸出小手在王瑞源的脸上摸了摸,才放心的小声说道:“还好,爸爸这次没有哭。”
“兜兜你说什么?”
兜兜好像是被吓了一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