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慢慢扩大,捂着腰紧走几步,王瑞源第一次这么底气十足的说道:“玉修,我来开门。”这么叫他,他还是不惯的,但这是成为朋友要踏出的第一步,不是吗?
龚玉修冲他笑了一下,说:“是指纹锁。”
王瑞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头,“挺适合这里。不过,我更喜欢用钥匙开门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
“有家的感觉。”王瑞源边笑边说:“小时候家里大门的锁又大又重,我特别喜欢听转动钥匙时发出 ‘咔’的那一声闷响,那就说明我爸回来了,我们姐弟三个就会跑到门前伸手等着,我爸那时候有空都会去路口的小卖铺给我们带糖果回来,一人两块。”
“你们家里有三个孩子。”
“嗯,我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说着,两人已经进了门,兜兜确实这两天给累坏了,怎么摆弄怎么是,王瑞源不方便,龚玉修就直接把孩子给抱进了二楼的客房。
“这个房间稍微小了些,让兜兜住正合适,你就睡隔壁。”
“不用这么麻烦,我和兜兜睡一间就成,我们俩有时候也睡在一起,孩子太小了。”
“也好,隔壁大些。”
“没关系没关系。”左右看了看,王瑞源说,“这间够大的了,比我们俩在F省的主卧都大上好多。”床也是那种标准的双人床,他确实长得人高马大,但兜兜却只占那么一小块地方,双人床绝对够他们敞开了睡。
“那就随你高兴。”点点头,龚玉修道:“我先去洗个澡,这个房间有浴室,你们随意。”
“谢谢你,玉修。”
“这句话以后别再说了,不然我可真要心生愧疚,怎么听都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龚玉修眨着眼睛,玩笑道。
王瑞源也跟着使劲眨了眨眼,龚玉修的语气和缓,嘴角也明明一直带着迷人的浅笑,可是有一瞬间却让他觉得,在他转身的刹那,那眼底,那嘴角,那笑容背后却是恣意的高傲与寡淡,但此时后腰伤处传来的抽痛夺走了他大半的注意力,让王瑞源没时间去再做深究,或许…….也只是错觉而已。
***
慢慢脱掉兜兜身上的衣物,王瑞源只给他留了个小三角。
说实话兜兜虽然脑袋发育的挺超长,但身体明显没能跟上他大脑的成长速度,小孩子的膀胱发育还不完善,憋尿能力非常有限,所以有的时候……咳,兜兜会尿床。
当然,小孩子尿床真是太正常不过了,但关键是兜兜很不一样。
别的孩子尿也就尿了,大人说上两句提点提点也就得了,可兜兜一尿床就跟天要塌下来似的,不哭不闹却能狠狠地自己跟自己生好大一通闷气,本来平时就有些闷了,那会儿更是会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王瑞源也知道孩子那是自尊心发作,但是你一三岁的小屁孩儿要啥自尊心啊?!这么小就这样了那以后还得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大家还都要拿这事儿开玩笑呢,哪像现在的小孩儿……不过也是,反正他也觉得现在的孩子不知道要比他们小时候那会儿聪明上多少倍,谁家的孩子都算上,个个都跟人Jing似的,不过他家这个怎么看还都是个小异类,反正左看右看都不像三岁。
所以后来王瑞源学聪明了,要是兜兜尿床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好是睡在一起,他就会偷偷摸摸的把兜兜的小褥子给换了,反正他妈因为这个,特意给兜兜做了两床一模一样的,等把兜兜送上学后他再给晾起来。当然这种事情兜兜也不是毫无所觉,不过,作为一个小孩子他还是有偶尔装糊涂的权利不是?
就这样,久而久之王瑞源就给兜兜养成了睡觉的时候要在身子下面垫个小褥子的习惯,就算是夏天,这块小东西也是不能撤掉的,以至于离了家来了B市,王瑞源都要把兜兜的褥子给背着,只是这几天他进了医院,当然就没那个条件还给孩子拿着,可兜兜这养成了的习惯总是不好改,有时候王瑞源半夜醒了就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伸手一摸软乎乎的一团,他儿子的小垫子挺厚,在床上高高的凸出来,王瑞源想儿子这估计是拿他当垫子用了,可自己怎么也比那软垫厚上不少呢,这大半夜的这小家伙得费多大劲才能爬上来啊,王瑞源想想都觉得累得慌。
把兜兜收拾妥当塞进被窝,王瑞源才想到自己,听来抢伤是挺吓人的,可那也要看地方的,他的伤口长得挺快恢复的也好,前两天是真不怎么能动弹,上个厕所费了大劲儿,几乎是一步一挪。
王瑞源清醒后的早上,来了个护士专门给他做陪护,王瑞源要去厕所她都要跟着。刚开始他走路确实费劲,兜兜又小也只能干瞪眼的在边上看着,真的是有心无力,端杯水拿个毛巾什么的兜兜倒是还可以,但他一个一米高的小孩儿实在扶不动几乎高了他一半的爸爸。王瑞源就想着人家护士虽然是女同志,但偶尔让她帮帮小忙也未尝不可,可是他上厕所人家要给他脱裤子他出厕所人家又要给他提裤子,洗澡要擦身,洗脚要上手,这就让王瑞源有点难以接受了,反正他自己慢慢来也是可以的,干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