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辉携着王瑞源拿着烫金的邀请卡进会场的时候,里面早已开始杯筹交错,女人风情男人潇洒个个都是衣着华贵,高人一等。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笑得含蓄,笑得优雅,笑得饱含深意。
悠扬的钢琴曲从高台上婉转而下,远处的香槟塔反射着璀璨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双眼生疼。
王瑞源对这样的场合不置可否,谈不上喜欢说不上厌恶,可他所处的世界却又少不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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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源,我那边有个朋友,先过去一下,等会儿魏导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你先去忙。”
“还有。”谭辉附在王瑞源耳边,低声道:“如果有人搭话不妨聊聊,不会有错的。”
“知道,放心好了。”
目光环场一周,王瑞源慢慢敛下心神,谭辉说的好像有些含蓄了,实际上除了娱乐圈的众位俊男美女导演制片,在场的还有影视音界的几位顶尖大神。陌生的脸也不乏有之,但各个都是举止不俗,怕是真正的名门后裔高官富甲了。
本来也是如此,这样的场合怎能少了这样的人物呢?那不然只是娱乐圈的各位呆在一处聊聊聚聚就真的只是小打小闹的玩乐了。
投资,靠山——这才是这个圈子最为重要的东西,他们——才真正是这些人的命运主宰者。
王瑞源看着三三两两均是举止优雅得体围聚在一起的几人,不由得想到这要是随便抽出一组丢到外面的大街小巷怕是都要造成一场千人踩踏的骇人事件,不过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诸位,现在这么看来也都只是凡人罢了,一举手一投足该收敛的都收敛的很好,似乎一下子就有了股子俗世凡尘的烟火气。
王瑞源左右是谁都不认识,自己端了个盘子往角落的食物堆里一扎,开吃。
他也不是不思进取,不过他这么一个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还是不要没事找事了,等见了魏导他就走,越待越觉得自己像是混在天鹅堆里的灰鹅。
放眼全会场估计也就他这么一个是奔着食物来的,快速的夹了一碟子的吃食,王瑞源往阳台走去,其实对吃的他也没有多少欲望,只是这样的环境他不吃难道当壁花吗?
阳台这个地方再稍晚一些还是蛮受欢迎的,不过现在还早,总不会谁都向他一样刚一冒头就到这个地方来躲清静。
可显然,王瑞源是错了。
事实证明,这个地方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故事发生的最佳场所,当然放到他这里也不会有错。
王瑞源端着盘子安安静静的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心思却早就飘回了自家儿子的床头,他想:不知道兜兜在家里做什么呢?就算已经嘱咐过了,但是兜兜乖乖睡觉的几率并不高,怕是孩子又要等他到很晚了。
钢琴曲不知何时换成了悠扬的小提琴,宛转多情的曲调夹杂着清浅的低yin飘荡在空气中,清浅的低yin——低yin?
王瑞源的脑神经忽的一抽,眼睛跟着睁的老大。
王瑞源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呻yin声真的需要一定的功力加持,要不然怎么能同外面的曲调配合的这么好呢?蜿蜒有致,应情应景。
耳朵在风中动了动,王瑞源保证他绝对不是有意的,听到奇怪的声音下意识的就会看一眼,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就是这一眼,从阳台这头到阳台那头,王瑞源的眼睛就定在了原位。
那是两个男人。由于角度的问题,王瑞源只能看清那个斜对着他的,男人有一头褐色的短发,右耳是一枚闪亮的红色钻石耳钉,在夜色里依然是璀璨夺目,修长的手指固定着另一个男人后脑,一个充满**与挑逗的吻结束后,王瑞源彻底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飞扬的眉,深邃的眼,高鼻薄唇,消瘦的脸颊,三年前这张青涩的脸让王瑞源总能不自觉的露出浅笑,如今青涩不再,那是一张十分出色的纯男性脸庞。
王瑞源必须要承认,在看清那人的一瞬间惊愕要多过于惊喜,他从来都不知道张苏是喜欢男人的。不过,本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这些相对隐私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了解就转眼分道扬镳,不知道当然实属正常。只是那个曾经高傲的青年,忽然在他的记忆中脱去青涩的外衣,转瞬变得如此狂傲不羁,还是让他觉的有稍许的不适。王瑞源一直以为张苏的与众不同是他掩饰真正自我的利器,可此刻在这样的地点,做着如此大胆的事,他又觉得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张苏,陌生又熟悉的张苏。
张苏显然也看到了王瑞源,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脸上的表情在错愕与惊诧交替过后忽然变得更加狂放,低下头甚至开始用牙齿去啃噬怀中男人的颈项。
王瑞源的脸颊涨的通红,伸出地想要和张苏打声招呼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他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当作不认识或是不想理会自己?也是,这三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和对方联络过,甚至张苏给弟弟王瑞睿打电话,他都要求瑞睿告诉对方不知道他在那里,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