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泛着浅浅的褐色。
梓庆听到赵季松了一口气。
阿月转动眼眸,神色纯真无瑕, 她看着一屋子三个人笑了笑,冲赵季喊道:“哥哥!”
赵季点点头。
阿月撑着身子坐起来,肩膀靠在阿房身上,阿房摸摸她的头发,问:“饿了没。”
阿月摇头,她看见梓庆站在赵季旁边,似乎是想起了她是谁,笑着打招呼:“是梓庆姐姐吗?”
梓庆转头看赵季,赵季摸了摸鼻子。
看样子赵季应该对阿月说起过她。
阿月笑起来,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虽然是同一张脸,可是却和五年前的羲和有着天壤之别,她没有一点骄矜高傲的味道,反而很温柔。
阿月问:“我们是在哪里啊?”
阿房道:“南境,柴桑。”
阿月的眉头挑起,很是惊讶:“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吗?上次醒来是在东海。”
阿房点点头,“你上次醒来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阿月抬起手来握住又放开,她看着自己的手道,“我感觉我对身体的控制又强了一点,说不定再过不久,我就会把羲和的意识消灭。”
“那样最好。”阿房道,不过她并不认为阿月能彻底掌握羲和,只能说尽力就好。
阿房的本体是一条紫色的轻纱,正缠在阿月的手上,赵季拿出困魂,走上前,阿月顺从地抬起手。
他割下一道伤口,带着金色光芒的血ye顺着阿月的手流下,被紫色的轻纱吸收。
阿房是器魂,尽管能被人看见,但是依然有些透明,随着血ye的吸收,她的魂魄比原来又变得明晰了一点。
放血的过程大约持续了很久,梓庆站在原地有些腿麻,可是阿月被放了那么多的血,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甚至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流下来。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没有任何措施,阿月的伤口很快就长好了,雪白的肌肤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阿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羲和在我身体里的力量还是这么强啊……如果不将这些力量释放出去,我是不是有一天会爆炸掉。”
虽然赵季不能说话,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梓庆还是察觉到了他身子一僵。
阿房闭着眼睛,脸上有着难得的餍足,她轻声说道:“还是要小心,羲和在大战中的损伤只是让她在你的身体里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只要羲和的问题没解决,阿月身体里就像有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大规模炸弹。
“现在我们只能从两方面入手,你自己,”她指着阿月,“你要尽自己的努力吸收羲和的力量,抢夺她的意志,我们则寻找更多的东西,帮助你控制羲和。你也不要着急,这两年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现在终于有了成效,说明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听她们的意思,赵季竟然带着她们四处搜寻极寒之物。
梓庆听明白了:\"所以赵季一直在寻找极寒之物,是为了帮助阿月压制羲和的力量?你们就一直找了两年?\"
阿房点头,“也可以算作是封印吧。将羲和封印在阿月的身体里面。我们不止找了两年,还躲了无数的追杀。”
梓庆指着蒙着黑布的赵季问道:“那他身上的伤……还有得治吗?”
阿月带着痛苦的目光让梓庆停住了话头。
阿房叹气:“他身上的伤,是偷袭羲和留下的,还没有找到可以医治的办法,或许还得再次依靠神的力量。”
阿月也叹气,“之前从来没有人在和神的战斗中活下来,所以也没有经验可以遵循。”
梓庆半天没说话,最后叹气:“我知道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引来了赵季的母亲,她穿着夸张的大衣再次进来,站得远远地和阿月讲话。
赵季偷偷拉着她的尾指,示意她出去。
两人一直走到了院子里。
秋雨绵绵,细密而柔软,带着丝丝寒意,可是那一丝一缕的寒意在室内的低温对照下竟然有些温暖。
赵季拉着她的手,在手心里写道:不要把我家人的事情告诉司马家。
他不想家人成为别人的筹码。
梓庆看着他,见他眼神严肃,点点头。
“可是你的家人总要找人保护、照顾吧?”梓庆道。
虽然赵季不想家人被别的势力盯上,可是阿月的情况必须要有人守着,赵季的母亲似乎也是普通人……
赵季写道:我会安排。
梓庆好奇地问:“是你在中州时候的势力?”
赵季摇头,写:我外公家在南境。
他写了一个赵字。
梓庆问:“出名吗?”
赵季点头。
南境的汉人不是很多,姓赵的也很少,要说出名,还得数征南将军赵信的家族,当年就是他们的家族,带着大军开进了南境,最终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