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家做的伞,但是我家一位长辈用的。”
她娓娓道来,伞的颜色是有禁忌的。
红伞是新娘子才能打的伞,要是随便打了,说不得会招来什么灾邪。
传说中,“新娘子不能见天”,所以新娘子出嫁那一天,如果在室外,就要盖盖头,打红伞。
“这位前辈当年和我们家的世仇之子相恋,两个人冲破了重重阻碍走到一起,虽然两家没有放下成见,可是为了成全他们答应干涉他们的婚礼。”
“可是在成亲那一日,一个修为很高的邪魔突然到来,大闹婚礼,杀死了很多人,新郎当场去世。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来破坏婚礼。可是从那之后,我家那位长辈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独自隐居了。”
赵季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
“你说的这位长辈是叫……”
梓庆摩挲着那个小字缓缓道:“我的姑nainai,公输芝,她的丈夫就是墨家十七公子,墨英华。”
赵季脸都变色了,他大张着嘴巴望着梓庆,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灰尘中。
梓庆疑惑地看着他,伸出手去拉他:“你怎么了?”
赵季没有抓住她的手,双手捂住头说道:“你……你你想让我静一下。”
“好的!”梓庆听话地收手,绕到了一堵颓墙背后,“你静好了喊我。”
赵季:……
公输芝……
以墨家炼制通天镜为节点,之前的时间被称为群星时代,各种势力不断在衡天大陆大放异彩,是魂师历史上最为光华的顶峰。
每一种天赋,每一个职业,都达到了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
然而随着各种怪物的出现,衡天大陆的历史出现了令人扼腕的断层,那段时间被称为黑暗时代,很多东西都在黑暗中湮灭。
直到现在,魂师式微,生活艰难的末法时代。
而公输芝,便是群星时代时代中,代表着制造师最强光辉的那颗星星。
这个名字在千年之后依然响彻天下,只要她出手的魂器,必然在天字以上,有一半的几率自带器魂,被看做是公输家“造器”一魄的集大成者。
梓庆叫她姑nainai……
赵季才该叫梓庆姑nainai吧……
公输芝都隔他们一千多年了,梓庆就算是她的孙女,那骨灰都应该没有了。
他又想起梓庆对公输家的态度,还有那一身完全不可能出末法时代的宝物,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相信这个结论,心中又觉得不可置信。
梓庆……古代的木工大师,技艺鬼斧神工……
哪家的家长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唯有制造系的家族……
他起身,朝着梓庆所在的那堵墙走去。
梓庆正蹲在墙角聚Jing会神地看着蚂蚁搬家。
赵季有点佩服她,猛地抛下这么大个信息,差点把赵季给惊破了,还能在这没心没肺地看蚂蚁搬家。
梓庆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静好了?”
赵季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理了理思路,问道:“你刚刚说公输芝是你姑nainai?”
“嗯。”
“那你不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
修为不高,智商也不高,外表还很小……
赵季没敢把话说完。
梓庆用手把脱离队伍的一只蚂蚁扒拉回去:“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总之呢,我爹是公输府的府主,那时候公输府因为混沌被灭,我Yin差阳错走了狗屎运,在混沌里活了下来,可是没有办法走出去。我尝试了很多办法才出来,临走前还带走了公输家的一些东西。我以为我经历的时间很短,可是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千年。”
她望着月亮笑了笑,“你看,天上的月亮都没变过,我那时候出来,是真的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新的人生。我对公输府有的偏见和执念,都在等待的时间里消磨得平平淡淡了。可是谁知道一下子就是一千年呢?”
赵季想到了她一直想见的那个人,恐怕她在无崖山那时的崩溃也是因为物是人非吧。
他问道:“你想见的人……”
“我当时把母亲托付给姚崇明照顾,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再见见母亲,可是……算了,说那么多干嘛……”
她说着用手擦了擦眼角,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反正无论如何,我都算是又开启了一个新篇章吧。”
赵季知道她的话里还有很多东西都没说,他推测可能是梓庆的家族机密,也就不打算再追问。
梓庆双手抱膝,反问道:“我都说了我的故事,那你呢,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赵季啊!”
赵季还想着和她打马虎眼。
梓庆只是笑了笑,指着他手上的戒指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千年之前的公输氏族人,必定也知道,我们那时候是嬴氏掌权,你的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