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夏婉清绘声绘色地把今日在书房各人说过的话都复述了出来,皇后和夏祎这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细节。
许琛和夏翊清都不说话,只安静地吃饭,说到许琛出手阻止夏衍清那一段,夏祎略表诧异,她知道许琛一般不会轻易出头的,就问他缘由,许琛放下碗筷说:“其实大殿下刚进品墨斋的时候有往我和四殿下这里看了一眼,后来他在看我的书箱的时候只是草草略过并没有怎么仔细看,好像他十分确信玉佩就在四殿下书箱中一样。我当时觉得是真的有人真的在四殿下的书箱中看到过玉佩去告诉了大皇子。”
皇后问:“那你是怀疑翊儿拿了玉佩吗?”
许琛连忙说:“不是的,我知道四殿下是断然不会拿玉佩的。况且我今天一直和四殿下在一起,我知道他没有拿,只是担心有人故意如此。我看四殿下的样子也是真的不知情,还主动要求开箱,我怕万一真的有玉佩在书箱里,到时候四殿下有口难辩了。”
夏翊清始终没有抬头,只是在桌子下偷偷拽了一下许琛的衣袖,以示感谢。
这时候一直站在夏翊清身边的安成突然跪下说:“启禀各位主子,奴才有话要说。”
夏翊清打断道:“安成,闭嘴。”
皇后倒不是很介意,问:“你是翊儿身边的宫人吧?你想说什么?”
安成说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安成,是伺候四殿下的。今日午歇时候主子同三殿下还有许少爷一同去了执笔斋找太傅。奴才则在廊下候着,后来奴才听到主子有些咳嗽,便想回品墨斋给殿下拿枇杷露,结果正好看到大皇子身边的于海公公在主子和许少爷的书桌附近不知道在干什么。当时少傅正在内间书架上取书,看不到外面,奴才不敢声张,就悄悄躲在一旁,等于海出来之后才进去。“
皇后追问道:“那你看见了什么?”
“奴才斗胆,下面的话奴才敢用性命担保。”安成几乎要把身子埋在地上,说:“奴才打开了主子的书箱,因为枇杷露存放在书箱最下层,所以奴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才发现在书箱最底层放着一枚玉佩。因为大殿下常常戴着那枚玉佩所以奴才认得,奴才当时吓坏了,不敢声张,只知道这个玉佩绝对不能出现在主子的书箱里,所以只好趁四下无人把玉佩扔到了草丛中。”
夏祎点点头说:“是了,后来墨竹说在草丛中找到玉佩的时候,衍儿还一脸的不可置信,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么说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有人故意的了。”
“翊儿刚才不让安成说话,难道是知道了这件事?”夏祎又问道。
“回姑母的话,儿臣确实知道,是刚才从书房出来往永安宫这里来的时候安成偷偷告诉我的。”
皇后:“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说?”
“刚才母后您已经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既然大哥的玉佩找到了,我们也都没什么事,这件事说不说没什么意义。”夏翊清看起来似乎真的并不在意,好像下午时险些被冤枉的人不是他似的。
皇后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翊儿受委屈了,此事确实不好再提起,不过你们也不要因此对衍儿有什么想法,或许是一时贪玩也未可知。”
夏婉清此刻在旁边已经听懵了,她完全没想到今天书房的事情竟然是这样一番原委,一时间她对那个本来就对她不算太好的大哥印象更差了,而同时她又对险些被冤枉的自己的四弟生了一番爱护之心。
皇后则吩咐在场的人:“今日安成所说之事,若再有旁人知晓,宫规伺候。”
“是。” 在场的下人都是心腹,自然都不会乱说,皇后此话是说给夏翊清和安成听的,让他们放宽心。
晚膳后夏翊清带着安成回了临月轩,早有人通知德嫔今日他在皇后处用晚膳,德嫔不知是何缘故,看到夏翊清回来,自然会询问一番,夏翊清只说今日是书房因大皇子有事耽搁了,恰好长公主和皇后到书房,便叫了他一起去用了晚膳。至于书房今日发生的事情,他并未提及。
德嫔知道不是夏翊清犯错惹来麻烦,便也就放了心,让夏翊清回房去了。
回到房内,夏翊清屏退众人,只留安成一人。
“跪下。”
安成听言跪下。
“你可知错?”夏翊清冷着脸。
“奴才知错。”安成也不狡辩,坦然认错。
夏翊清继续问:“错在哪里?”
安成答:“奴才错在不该在主子面前多说话。”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说?”
安成:“奴才错了,任凭主子责罚。”
夏翊清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安成:“奴才不敢,请主子责罚。”
夏翊清说:“难道让我扶你起来吗?”
安成立刻起身,眼观鼻鼻观口地站在夏翊清身边。
半晌,夏翊清说:“安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在这宫中,说多错多,我既没有母妃可以依靠,又不得父皇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