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问你自己。”柳泽如实答道。
那鬼新郎突然双目赤红,就地发了疯:“我没死,我没死,我怎么可能死了呢……”他周身Yin气暴涨,浓浓黑气自他周身发散出来。若不是有柳泽那青焰重重圈住,恐怕四周早已飞沙走石,雷虐风号。
柳泽浓眉紧蹙,这一会儿工夫,他那掌心又托起一簇青焰:“这位兄台,人死如灯灭,早死早托生,还请看开些。若你实在看不开,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说着话,右手那青焰便翻转起来,紧接着,那青焰冲天而起,凌空化作一柄利刃,就要朝那鬼新郎劈过去。
而与此同时,柳泽后背背着的那把问霆剑,突然放出一声嗡鸣,像是要与他的动作有所呼应一样。
只可惜,那剑身上缠绕的黑气太过于浓重了。问霆无法出窍,便继续地沉寂下去。
“嗯?”柳泽手上一顿,下意识便朝身后看去。
这一看之下,手上的动作自然放缓。
那鬼新郎得到喘息,自那青焰圈围中,竟是缓缓站起身来:“我不想死,我死得好冤,是谁害我,是谁害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会儿没死,一会儿又死。这位兄台,你可真纠结。”柳泽一面说,一面顺手掐了个手诀。那青焰化作的利刃再次当空劈下,眨眼间就要劈中那鬼新郎。
可谁知正在这时,一道白光破空而来。紧接着,那青焰之中便见一支通体银白泛着白光的箭矢光华流转,再然后,那白光突然大盛,竟隐隐有了一些压下青焰的势头。
“阁下,剑下留人!”一个声音当空传来。柳泽下意识抬头去看,便见西面正有三人御剑而来。
那三人御剑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柳泽身前,可想修为之高深。
待到那三人在柳泽面前落定,走下剑来,柳泽这才看清,那三人皆穿着一模一样的靛蓝色劲装,宽袖皆用银色护腕束起。一个个乌发高束,在那发间插一支箭矢形状的银发簪,也不管寓意是否吉利。再仔细去看那三人,便见那三人都在身后背着一个鼓囊囊沉甸甸的箭囊,那箭囊似乎也是统一定制的,一根柱形大山拔地而起,直指天上北斗之星。
看到那箭囊之上的图案,柳泽心下了然,昆仑玄都门。
玄都门擅箭,字面上的意思。除了修炼各色武器之外,玄都门每人必有的绝技,便是射箭。
听闻昆仑山产玉,但不知为何,玄都门弟子却多用银。就连他们平素随身携带的箭矢上,都多用寒银辅以灵力淬炼。听闻这样炼出的箭矢与射箭之人会心意相通,就像是修道者的佩剑多有剑灵一样。
眼下,那三名玄都门弟子将佩剑收在腰间,为首一人面容俊朗,身形高挑,只见他朝柳泽走过去,伸手抱拳道:“在下昆仑玄都门天枢长老座下白晃,还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柳泽虽跟着寂存修炼,但寂存毕竟没有收他为徒,他自然也算不上天禅寺弟子,当下便拱手回道:“无门无派散修,柳泽。”
那白晃一颗心皆在那被柳泽困在青焰之中的鬼新郎,礼貌问过派别名号后,便开门见山道:“柳公子,还请你手下留情,饶过此人性命。”
柳泽原本就没想过要对这鬼新郎如何,不过是他自己不辨人鬼,也分不清楚这鬼实力究竟如何,便先发制人吓吓他罢了。如今见这玄都门求情,便顺着台阶下了下来:“好呀,不过这鬼与贵派有何渊源吗?”他一面问,一面掐着手指撤了那围住鬼新郎的青焰。
白晃闻言,脸上露出一些尴尬,吞吞吐吐道:“是有一些小误会罢了……”
那青焰一去,周遭温度立即降了下去。
此时月似银钩,挂于天幕。四周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月光,柳泽发现那白晃的脸上正缓缓弥漫上一点焦急。
“怎么还不见人来?”那白晃朝着他来时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话也不知是对他自己说,还是对他身后跟着的另外两名弟子说。
其中一个弟子见白晃焦急,主动请命:“白师兄,若不然我再跑一趟?”
那白晃点了点头:“快些,他就要撑不住了。”他说着话,几步走到那鬼新郎身前。
那鬼新郎被撤掉青焰束缚,一张脸上正腾出滚滚黑气,一身红衣被那Yin风鼓噪的上下翩飞,见到有人来,他那周身的气焰似乎更盛了,连带着双脚都跟着离了地。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那鬼新郎鬼气森森,发出一声声不似先前的鬼叫。让人听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白晃右手一伸,召来地上那支银白箭矢,他也不用弓,凭空用那箭矢画一个符咒,而后将那箭矢一扔,箭矢携带着那符咒便直往那鬼新郎而去。
那箭矢刚靠近鬼新郎,瞬间白光一闪,化作一根根细细绳索,将那鬼新郎捆了个结结实实。那符咒与此同时也爆发出来,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紧紧贴在鬼新郎心口。
鬼新郎猛然受此一击,双眼顿时翻白,七窍亦流下血来。他原本还想反抗,可那捆他的绳索也不知是什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