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未央湖畔灯火通明,芳草葳蕤,草木芳香混合着宫人身上带出的淡淡熏香。
波光粼粼的未央湖上点缀着着宫人放的各式花灯,那些Jing美别致的花灯笼在袅袅水雾中散发朦胧而梦幻的光。
见式凉不假思索在将放入灯中的纸上一挥而就,祁陌好奇:“颜都事在灯中写了什么愿望?”
式凉把纸递给他,祁陌扫了眼,眉梢一动,不禁笑了。
上面写着:公平正义。
作为交换,祁陌把自己愿望递给式凉:“冲突吗?”
他写的是:一统天下。
式凉莞尔。
他终于有点表情了,默默有种胜利感的祁陌刚想提出这一点,突然注意到夜空的东方燃起熊熊狼烟。
不多时有紧急消息传来,苍国进攻琅国东方和东南的边境。
多日后苍国发的檄文说明了缘由:昱王于琅国受伤,苍国皇帝震怒,故发兵琅国,以示国威。
系统在此跳出来说明。
昱王大名:花夜离。
所受伤势:扭了脚。
苍国皇帝莫不是失了智,它没积分买智商都干不出这事。
琅国国境之东边关爆发战事,自上元节打到了清明节。
和系统想的不同,苍国用那么脑残的理由进攻是有道理的,因为不用讲道理。
三国中琅国最弱,最强横的道理,战争就是战争。
让人感到宽慰的是,满朝官员都在一封封从前线发回的紧迫报告里找回了危机感,一部分官员第一时间振作起来,扶冠正帽,气势汹汹的上朝来,慷慨激昂口若悬河的试图说服他们鬼迷心窍的君王停止保家卫国的战争,赶紧割地求和,不然会酿成惨剧,国破家亡,血流成河。
当然有另一部分在与之对抗,一部分缩头观望,一部分跟风转脖子的墙头草。
式凉是主战派,只是不明显,连系统都看不出来。
今日的朝堂也同往日一般硝烟不断唾沫横飞,诸多文臣武将引经据典互相攻讦的场面令菜场骂街的泼妇们自愧不如。
式凉端着象牙笏,耳边立体环绕着那些老头没有半分动听的声音,规规矩矩的站那看热闹。
圣上估计更是如此,那孩子心里有成算,只是也在等天时,等地利,等人和。
吏部尚书程亿平日眼高于顶,如今趾高气昂,将两国不和的利弊依数数来,隐弊扬利,说得头头是道。
说白了,怕死,不打。
程尚书平日业务能力不差,只太过惜命,如今以他弱点激发口才的时候到了,这一朵奇葩便在朝堂下的方寸之地大放异彩。
式凉听着,先是反方从二品指挥同知反驳失败,接下来反方正二品都督佥事勉强与其打个平手,然后没等正方代表程尚书给他的党羽使眼色再唇枪舌剑三百回合,式凉检察院的长官右都御使便自觉出来打圆场收尾。定档节目结束,真正有关战事的匹配粮草和难民安置才得以登场。
每天这种不同演员相同戏码的闹剧都在上演。
下了朝,式凉早已不蹭皇家的饭了,他暂且只管把分配到自己身上的事务做好。
就在这议战议和莫衷一是的当,苍国使者来朝。
苍国使者一行人到京都,正赶在清明后第七天的尾巴,也不知有何寓意。
时值Yin雨霏霏的天,官员们身披用桐油浸了布的雨衣来上朝,官袍脚和鞋底被雨水打shi。
使者抵达当日的早朝,式凉终于看了点新鲜的。
墨绿长袍的壮硕男子,左衽圆领窄袖的Jing致胡服,腰间配着镶嵌宝石寒利的弯刀。
带刀入殿,蔑视天子,无视朝纲。话里话外的傲慢意味更让朝中文臣武将怒目而视,然而弱国无话语权。
不仅事情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还得筹办五日后的宴会。
宴会前天,式凉应召入宫。
御书房案前,圣上看上去沉稳镇定,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
祁陌笔走龙蛇完成大作,叫式凉上前:“如何?”
式凉凝神一观:“甚像。”
画上是一副人面兽身图,苍国使者的脸,长寿玄gui的身,四脚朝天的滑稽样子。
祁陌把笔一撂,言归正传:“颜都事认为这场战事该不该求和?”
“全凭圣上定夺。”
既然祁陌特意把式凉召进来问了,心中必然有了决断。
式凉明了他的意,这是时机到了。
而这个关头式凉对于圣上的用处只有一个。
他要想个令满朝文武都不得不战,一致对外的办法。
要他加入辩论阵容,舌战群儒力压群雄不是他风格。
宴会当天,式凉在开场之际方才慢慢晃去往场地,途径一道回廊碰到了程尚书。
式凉没想搭理他,程尚书反倒叫住式凉。
“颜都事,你可真是勤劳又无用好官呐。”
式凉站住脚,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