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起鱼肚白,曦光驱散尽树林的浓雾。偶尔响起的几声清脆鸟鸣,令这个清晨从朦胧逐渐变得真实。
而此时这条通往夜谭城的必经之路上,对立着一黑一白两名男子。
白衣男子头戴珍珠白玉簪,腕上系着一根穿有莹白珠子的手链,正是上官秋月。而另一旁手持银杖的黑衣男子,脸上被半个银色面具遮掩了容颜,则是傅楼。
“傅谷主别来无恙啊。”上官秋月侧身避过眼前袭来的铁杖,负手而立,身后长发无风而动。
昨夜他已发出信号弹,命令叶颜前去护住花家。不过以防出现意外,他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稳妥。没想到的是傅楼竟然在路上候着他,看来是找不到长生果,被逼急了所以疾病乱投医。
“少废话!”傅楼不是拐弯抹角之人,单枪直入。“你已经知道长生果藏在哪了?”
江湖传言,春花在八仙居被医圣喂了长生果,所以死而复生。而那日鹤星主行动失败后,人就被上官秋月带回了千月洞,这让傅楼很难不去猜测上官秋月在盘问之下得知了长生果的去处。
上官秋月笑着掂起数片竹叶,输入七分内力。柔软的竹叶瞬间变得锋利笔直,薄薄的边角成了利刃,以rou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朝着傅楼飞去。
傅楼被直面击来的叶片逼得往后退了一丈有余,他挥动手中武器,铁杖与竹叶碰撞时发出的竟是金属间碰撞摩挲的清脆响声。傅楼堪堪躲过竹叶,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秋月。
“你的内力……”拈花折叶皆可取人性命,上官秋月的内力已深厚到如此程度。
“本尊对长生果毫无兴趣。”上官秋月打断了他的话。
“倒是傅谷主,长生果延年益寿的药效,需要年过古稀服下方有作用。傅谷主正值壮年,却如此急着寻找长生果,恐怕并非是为了让自己长生不老。”
上官秋月说中他的心事,原本还被深不可测的内力所震撼的傅楼脸色一变,顿时失去了继续打斗的心思。他把手中铁杖往地上重重一驻,语气不善:“上官洞主果然心细如尘。”
上官秋月微笑:“不过是猜测罢了。傅谷主弑亲师娶师母的这件大事,当年可是轰动了整个武林。此后你就开始疯狂扩大势力,甚至为了争夺地盘不惜代价,仇家遍布天下。”
上官秋月看了一眼傅楼变得僵硬的脸色,往前踱步了几步,接着说道:“本尊实在是好奇得很。傅谷主并非是有勇无谋,急功近利之人,可为什么偏偏对增强传奇谷势力这件事如此激进。”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傅楼黑着脸说道。“既然你说对长生果没兴趣,那又为何要前往花家。”上官秋月诡计多端,绝对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上官秋月想起昨晚的一夜好眠,丹凤眼略微弯起,眼里斟了半盏柔情似水的暖意:“有人托我去做一件好事。”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吩咐上官洞主去办事?”傅楼将信将疑,更多的是怀疑上官秋月是在随口编排,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可下一秒,上官秋月的话却令他更为震惊。
“不妨告诉傅谷主一个价值千金的消息,长生果并不在花家。”
听到与长生果有关的事,傅楼打起了Jing神,把刚才的疑惑都抛之脑后。
“消息从何而来?”
“石先生。”上官秋月轻描淡写道。
傅楼狐疑:“我如何信你?
“不过是给傅谷主提个醒罢了,”上官秋月毫不在意,“信与不信那是傅谷主的事,不过你与其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长生果。”
傅楼本就心系娇妻。
深秋过后准备入冬,天气严寒,游丝开始连熬制的补品和中药都喝不下,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因此听到上官秋月这番话,傅楼虽然不敢尽信,但也动摇了几分。内心一阵挣扎之后,终究还是选择赌一次,去别处寻找长生果的的下落。
看着傅楼离开的背影,上官秋月微笑。要保花家的人不死倒不是什么难题,可要是傅楼也去了,情况就会复杂得多,把他支开才是上策。
现在赶去花家的只剩下一群道貌岸然的白道,有萧白这个自诩以维持武林正道为己任的大侠在,他倒要看看这帮人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一连两日,上官秋月和萧白都音讯全无,可春花走到市集上,又的确听到有人在议论长生果,心里未免有几分忐忑。
直到第三天日落西沉,凤鸣山庄才收到萧白回府的消息。春花从绿袖那里打听到后,早早就小跑着去大门口守着。
过了许久,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远处走来,为首的正是萧白。
萧白翻身下马,看到春花时神色略微有点不自然。那夜他收到线报,说长生果在花家这一消息时,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此并没打算提前告诉春花。还好情况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糟,他还是把花老爷和花阙带回来了,也算是对小蕾有一个交代。
而与他一同归来的,除了秦流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