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春花紧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
听了鹤星主那句“不然你以为我大费周章地把你抓来,仅仅是为了长生果吗?”春花哪里还有不明白,他图的不只是长生果,还有上官秋月的位置。
春花低头看向她左手上的冰蚕珠,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像是从天上的月亮里摘下的一般。珠子微凉,仿佛还留有那日上官秋月亲手给她戴上时,指尖碰触的余温。
见春花没有回答,周吉又补了一句:“真希望尊主可以铲除这个叛徒。”
“不行,”春花下意识反驳道。“他不可以来这里。”
“为何?”周吉语气疑惑不解。
“鹤星主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上官秋月如果来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她不是圣母,能够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她也做不到明知道这里有陷阱,还让上官秋月来白白送命。
“春花姑娘不希望上官秋月死?”没想到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一墙之隔的周吉挑起了眉梢,嘴角含笑。
“废话!”气冲冲地反驳完后,春花突然想到,周吉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他也是同伙?
她警惕起来,严肃道:“你不会和鹤星主是一伙的吧?”
周吉语气愉悦:“如果是一伙的,我还会被关在这里?”
春花转念一想,觉得也有道理。鹤星主既然已经恐吓了她一番,自然也没必要再让周吉来陪着自己演戏。
周吉叹了口气:“我不会武功,已是自身难保。上官秋月如果不来救你,那你又该怎么办?”
“我……”春花再一次词穷。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长呼一口气:“可是我也不能让他来送死。”
萧白不会来,上官秋月不能让他来。罢了,就让她当一回圣母吧。
周吉失笑:“千月洞洞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如果不是隔着一堵墙,他真希望此刻能把她拥在怀里,揉揉她的小脑袋。
夜半的地牢安静得令人害怕,地面冰冷又硌人,仅仅铺有薄薄的一层茅草。春花面对墙壁侧卧着,一夜未眠,直至破晓才堪堪入睡。
“咔擦”,听到铁锁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春花忽地被惊醒。睁开有点红肿的双眼,只见鹤星主和昨日的灰衣男子走了进来。
“春花姑娘昨晚睡得可还好?”鹤星主一边踢开脚下杂乱的茅草,一边慢步走过来蹲在了她面前。春花抬头望向他,沉默不语,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见春花不语,鹤星主也不恼,他站直了身,居高临下道:“春花姑娘过了一夜,想必能回想起长生果的去处吧。”
春花此时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回忆起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幕幕,可这些点点滴滴浮现得最清晰的,却是醉酒那晚上官秋月温暖的怀抱,他们一起度过的中秋节,还有那碗满满的蟹rou。
春花秋月怎能了。
她低头摩挲着手上的冰蚕珠,珠内竟有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可等她再凝神细看,珠子还是那般洁白莹润,哪有什么红光。她这是饿晕了吧?春花苦笑。
“春花姑娘,”鹤星主开始不耐烦,再次催促道。
她做不到让上官秋月来送命,但是不代表她愿意白白牺牲。上官秋月不是要用假的长生果来扰乱江湖么,她偏要打乱他的计划,反正都是要被折磨致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抱着赴死的心态,春花垂眸道:“长生果在石先生手里,而石先生就是卜……”
“鹤星主把本尊的妹妹请来府上作客,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话被打断,春花怔在原地不敢抬头,怕这熟悉的嗓音只是她的一场臆想。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她都还没看到他的身影,可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却猛地放松了下来,强忍一夜的恐惧和无助也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委屈。
上官秋月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牢房的铁门,好似他踏进的不是chaoshi肮脏的地牢,而是华丽盛大的宴席。身上的白衣依旧一尘不染,头上的珍珠白玉簪把乌发衬得愈发黑亮,脸色波澜不惊,甚至还挂有淡淡的微笑,仿佛只是应约前来与友人叙旧一般。
春花抬头望向他,视线却一片模糊,举手揉了揉双眼,才惊觉她的脸庞早已挂满泪珠。
鹤星主见上官秋月突然出现在身后,即便知道这是自己的地盘,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弯腰就要把春花劫持在手里做一道保命符。
可未等他碰触到对方的衣角,一直站在远处的上官秋月便敛去笑容,目光变得凌厉。他右手一挥,一条冒着寒光的白绫便从袖中袭出,宛如游龙,直击敌人。鹤星主知道自己无法与之直面对衡,只能连连往后躲避。白绫并没有乘胜追击,上官秋月手腕轻轻一翻,带子便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卷上了还半坐在地上的春花腰间。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春花只觉腰上一紧,眼前一晃,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