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方老师，春季流感高发期，注意身体啊。”
方闲拿纸巾盖住自己的口鼻，闻言摆手笑了笑。
“下午课我帮你带吧，你去看看。”三十多岁的化学老师袁思端着茶杯，屁股蹭着椅子挪过来，隐约能见到茶杯里飘着几粒枸杞。
“校医不在，不去了。”方闲说：“我吃了药。”
“体温测了没？”
“不烧，38°。”
“那还不烧？！”同组的女物理老师闻言严肃道：“快去看吧方老师，耽误一两节没关系的！”
理化一组，整个办公室就这么一个未婚女老师，和方闲年纪相仿，人也很有气质，此刻一脸的关心。
化学老师促狭的冲方闲眨了眨眼。
“那行。”方闲没看见似的，说：“下午我去医院一趟。”
“听说东门开了家诊所，可近了。”袁思说道：“不用去医院折腾，去那吊水就行，老邱说那是咱们原来校医开的，靠谱。”
“陈医生大医院过来的。”女老师林慧也跟着附和，“去他诊所就行。”
“咱们校医？”
“之前走的那个。”袁思说：“好像他走没多久你就来了，也是巧了，完美错过。”
方闲挑眉，他听说七中上一个校医是因为在校园里发生了不好的流言，被迫离开的，好像是什么猥亵男同学，虽然最后澄清，但还是受了影响，也算是倒霉的无妄之灾。
不过他倒是没什么同情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教案，站起身一阵眩晕，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
似乎真得去看看，很久没这么难受过了，自从退了驴友的圈子当了老师，身体闲下来就开始搞幺蛾子。
他穿上外套，“袁哥，下午的课交给你了。”
“放心好了，不过我可教不了物理！”上次他让方闲给他代课，好家伙，方闲给学生上了节化学，还没告诉他，搞得他下一节去上课的时候要讲的内容学生全都会了！
方闲笑了声，“上化学就行，他们可喜欢化学了。”
“你可拉倒吧。”袁思吹了吹枸杞，一点不信。
说着下午，其实现在已经两点了，他午饭没吃，完全没胃口，出了门冷空气糊一脸，连打两个喷嚏，晕头转向，东门在哪都找了半天。
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Cao场没人，他走的很慢，两条腿发沉，像灌了铅。
灵宙发来短信，问那个人他打听的怎么样，哪里能约到。
方闲：这人你别想了，软件也赶紧给我卸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弄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就告诉你爸妈让你回去继承家业。／微笑
灵宙：……
灵宙：表哥？
灵宙：你是不是把这人觅下了？？？
方闲：？
方闲把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没接，给按了。
灵宙：我偷着玩的手机，不能出声！
方闲：我根本就没查，这种约|炮软件上的人，十个有八个有病，你想死？
灵宙：那还有两个没病的呢……何况他只外约过一次啊，一次没事的！
方闲：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韩宙灵，你要是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再打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以后你没我这个表哥！
灵宙：艾玛！
灵宙：知道了知道了哥！
灵宙：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这倒春寒的天儿，万一再气病了咋弄啊！
又咳嗽了一连串的方闲额头直突突，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表弟的诅咒。
诊所的确很近，出了东门右拐，都不用过马路，大约一公里，很快能看到一群让人眼花缭乱的门店牌中一个纯白色的底牌，上面有三个红色大字：医和堂。
很烂大街的名字，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进门扑面而来一股中药味儿，乍一闻很刺鼻。
“你好，请问是买药还是看病？”
诊所面积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干净，却不安静，里面有不少人在吊水、买药，小孩子哭闹声，各种嘈杂的说话声音交织在一起，方闲皱眉，觉得头更疼了。
“有点烧，想吊个水。”他对柜台那个女护士说。
他声音很好听，护士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随即愣了下，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一些，“量过体温了吗？”
“38度。”
“感冒几天了，咳嗽严重吗？”
护士话音刚落，方闲就咳嗽一连串。
护士：“……”
“护士！护士！我家孩子要拔针了！”
“马上来！”护士歉意的看了方闲一眼，“对不起，这段太忙了我们人手有些不足。”
“没关系。”方闲很有礼貌的冲护士点头，善解人意道：“你先去忙吧，我等一会儿。”
方闲脑袋里浑浑噩噩，就听见有个沉稳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