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齐见到师哥女朋友的时候,才终于知道为何居一龙消息如此灵通,原来大嫂就是秦樱,几个人其实都认识,当下又是好一番寒暄,一顿饭笑笑闹闹的直吃到下午三点。
居一龙和秦樱另有安排,吃过饭就告辞了,何齐三人重回办公室收尾。
“你怎么没喝酒?”郝迟其实在饭桌上就想问了,一直憋到现在。
何齐不解,“我为什么喝酒?”
“你不是,酒量很大嘛,今天这么高兴。”
何齐叹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又不是酒鬼,场合上推不过去会喝点,师哥是自己人,不用瞎客气。”
郝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明天还来不来?”
“不来了,我明天要上班。”
“上班?”
“叔叔,你不来了?”
一大一小同时发出质问,何齐拿出手机,“刚收到的通知,事情解决了。”
郝迟担忧地问:“家属怎么说,要赔偿吗?”
何齐摇摇头,“都协商好了,不用担心。”
郝思远拉着何齐的胳膊晃悠,“叔叔你不来,谁给我买早饭。”
郝迟瞪了自家侄子一眼,“明天你妈就回来了,有人给你做饭了。”
郝思远撇撇嘴,“我妈做的饭还没有你好吃呢。”
“嘿,你这个小崽子。”
“行了,别闹。”何齐拦在里头,“我把东西先放在这里,等明年再过来做行吗?”
“明年,明年你还来?”郝迟转忧为喜。
“当然,郝老师是嫌弃我太笨,不想教了?”
“怎么会,何老师早就青出于蓝了。”
何齐重新打扫了房间,然后又和郝迟带着郝思远去市区玩了一趟,三个人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商量着各回了各家。
重新上班并没有任何不适,何齐道完歉后,大家都替他抱屈,交班的时候狠狠抱怨了一顿,然后就开始如常查房,收病人,办出院。
很快到了年二十八,何齐瞅了眼排班表发现自己竟然没值除夕的夜班,不由大感惊奇,不过年后的班都是他连着上,反正他没媳妇,不用初二回娘家。
顾城虽是小城,却是北方出名的小商品批发城,平日里市场上多是外地人,到了年三十这天,大家就各自回家了,几乎空了城。
何齐趁着休息,开车回了趟老家,在父母坟前烧了纸,又把带去的酒和水果都摆好,磕了三个头就回城了。路上不堵,但他开的不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了。
小区里极是热闹,天还没黑,小孩子都在楼下玩,楼栋里也打扫得挺干净,各家门上都贴着对联和福字,何齐以往都是除夕夜班,初一下班后就是睡一觉,很少见注意到过年的喜乐,他受了感染,正想着要不要去楼下超市买副对联贴贴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门上挂了一个红红的吉祥物。
何齐家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正红色的卫衣,上面印着个特别喜庆的米老鼠,裤子是黑红两色相间的运动裤,鞋子也是火红色的,他手里提着个方便袋,另一只手里捏着同款帽子和围巾,正撅着屁股趴在门上的透视镜上,专心致志的向里看。
是郝迟。
何齐唇角不自主的露出笑来,怕吓着郝迟,就站在那等了一会,顺便欣赏他的可爱,嗯,真的活像只老鼠。
郝迟仔细看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看到,沮丧的转过身来,一眼见到了何齐,“啊,你回来了,我还想着你大过年去哪了。”
何齐笑着上楼,拿出钥匙开门,不由又瞟了对方一眼,“我回了趟家,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郝迟窘的脸都红了,“还说呢,都怪我妈,非让我今天穿成这样,快被那些亲戚笑话死了。”
何齐笑道:“阿姨眼光不错。”
“哼。”郝迟假装生气,气呼呼的跟着何齐进了家门,“难看死了。”
何齐开了灯,去鞋柜里拿出两双棉拖,把一双深蓝色的放到郝迟脚下,“换上吧,是新的。”
“谢谢。”郝迟立刻脱了脚上的红鞋,把手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又把卫衣给脱了,他这个人缺心眼,也没问问何齐家从无客人,为什么会备了双新拖鞋。
何齐换上鞋子忙去关窗户,“你别在风口站着,屋里冷。”
郝迟打了个寒颤,还是态度坚决的把卫衣甩到一边去,踱着方步打量起屋里的布置来,“你这连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啊。好歹贴个福字呀。”
何齐倒了杯热水,“你不在家过年,跑来这里干什么。”
“谢谢。”郝迟接过热水,先被烫了一口,“唔,家里太闹了,我今晚陪你过除夕。”
何齐没当真,“别开玩笑,过年怎么能不陪家人。”
郝迟把热水放下,“真的,我跟爸妈说好了,今晚不回去了。我陪你跨年。你看,我买了些东西,给你贴上去。”他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副对联,快速的窜了出去。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