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一龙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有人往下压事,根本就没见报。”
何齐皱着眉,质问居一龙,“我是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居一龙淡然一笑,“告诉你干什么,你还能帮我去打架,不至于。哎,我听说你们科最近也有纠纷。”
何齐还想再问问细节,但居一龙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他只好恨恨把酒干了,这才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了。”
“医疗行业,总之小心些,小姑娘摊上这事,槽心啊。”
何齐又倒了半杯酒,“师哥,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我们医院好多优秀的未婚女性。”
居一龙脸色大变,他指着何齐骂,“你这么皮,你们主任知道吗?主意敢打到我头上来了,胆子挺大呀。”
何齐也不生气,反而继续劝:“你看,叔叔阿姨年龄也不小了,肯定早盼着你安家呢。”
居一龙是家中独子,且属于老年得子那种,他之所以回顾城来,确实也和双亲盼孙有关系,但骤然被师弟揭了疮疤,还是有些心虚,“你别介绍,我可不想找个医生。”
“医生怎么了?”
“不喜欢。”
“那护理行吗,年轻漂亮。”
居一龙两侧太阳xue嚯嚯的跳,“何齐,你别作死。”
何齐哈哈笑出声来,难得能挤兑师兄,他心中成就感满值。
居一龙看着何齐笑,心底也替他高兴,这个孩子大概真的走出来了吧,他心疼师弟,却不愿惯着他,口中仍说:“别乱点鸳鸯谱,倒是你,和那个骨科大夫分干净了么?”
何齐又喝了一杯酒,他向后一仰,半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真的,没再遇见过?”
何齐点头又摇头,眼睛就跟着手里的酒杯晃,“他辞职了,人民医院把他挖走,给他成立了个新科室。”他语声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表情,但因为染了酒,便有些飘忽。
居一龙冷笑,“呦,厉害了。”
“挺好的。”何齐平静的开口。
居一龙往前凑凑,揽过何齐肩膀,“小何齐,不如咱们一起去相亲吧。”
何齐惊恐的看向居一龙,“什么?”
居一龙开始耐心的摆事实讲道理,“我跟你说,好女孩多的是,我随便去相个亲,配我那是绰绰有余了。优质同龄男性可就少太多了,你们还硬要内部配对,资源少,你得抓点紧啊。”
何齐哭笑不得的看向居一龙,“师哥,你没喝醉?”
“才喝了两口,醉什么醉?你松个口,我去安排。”
“没有同性相亲的,我不去。”何齐拒绝了师哥的好意。
居一龙揶揄师弟,“你这样抵触新恋情,我会当做是旧情不忘,那我可瞧不起你。”
何齐又干了半杯酒,“是手机不好玩吗,是工作不累吗,我为什么要恋爱。”
“呵,你这道理还挺多,那我给你介绍个赚钱的路子怎么样?”
何齐挠头,“为什么一听到赚钱,我就头疼。”
有那么段时间,何齐拼命地赚钱,大部分活都是居一龙帮他拉来的,现在光是听到这两个字,他就心头沉重。
居一龙不理会何齐的沮丧,他在地上磨了几步挪到茶几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课表递过来,“闲着也是闲着,来我们医学院代课呗。”
何齐双手接过课表看,“局解?”
“怎么样,来不来?”
何齐推了推眼镜,“师哥,你现在什么职务?”他莫名觉得居一龙像是个传销头子在拉他入伙。
居一龙清了清嗓子,“嗯,临床医学系的骨干呀,兼任教学秘书。你解剖学的最好,又会画图,救救那些可怜的孩子呗。”
“我这学期有课了。”何齐有些犯难,每学期都会有六十个学时的任务,还要兼顾科室工作,怕自己会力从不心。
“我知道,你那个课后十周才开课,而且学时费就几十块钱,这个贵。”
“有多贵?”
“一个学时两百。”
何齐沉思,为了两百块钱废寝忘食的备课到底值不值得,他虽然钱不多,但消费水平更低,何苦为难自己,而且冬季科室会很忙,到时候顾此失彼,讲不好课也是误人子弟。
“就当是帮我呗。”居一龙眨着大眼睛央求师弟。
行吧,何齐叹气,被师兄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在乎多一次,“好,把新教材给我,我先备课。”
“等我。”居一龙从原地跳起来,去解开打包好的书籍,翻了两摞才找出那本《局部解剖学》,郑而重之的交到何齐手上,“何老师,辛苦了。”
何齐接过来苦笑,他就知道是师哥故意给他挖坑,“师哥,我不要课时费,就是大学城有点远,你能给我买辆车吗?”
居一龙瞪大了眼睛,又把教材抢了回来,“打扰了。”
何齐笑着把书收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师哥面前总能无比放松,且忍不住要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