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大半夜的林宇之还得趟着风赶往乐仲家。
调查科一切都是以保护人类优先。别说是乐仲就算是个第二天要行刑的死刑犯林宇之今天也非去不可。
更何况是林宇之将那段录音拿给乐仲的。
还是那句话,自己造下的孽,跪着也要解决。
说是大半夜其实也不过十点。林宇之跳下车疯狂按门铃。
没人开门。
就在这时,林宇之电话响。
来电显示是王龙。
真稀奇。
“什么事?”林宇之一手接电话,故技重施拿出硅胶手指按在屏幕上。而这次还要输密码。
林宇之不打算试密码。他可不知道乐仲会用什么数字当密码。他要能有这种本事早去买六│合│彩发家致富了。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不了正门林宇之可以翻墙。
“[我女儿叫我去守骨头。]”王龙十分不耐烦,“[有情况和我汇报,记得保持通信。]”
林宇之点头,带上蓝牙耳机。把手机放口袋。
对面的骨头没再唱歌,反而是改为一种激烈的细碎尖叫。
这种反常让林宇之愈发不安。不由得加快脚步。
花园的围墙并不高不到两米只是前面种了一小带绿篱。林宇之找好位置一个助跑,在绿篱前高高跃双手起搭上围墙顶端,用力一撑即将一跃而下。
乐仲的卧房就在二楼正对着花园。他半夜被吵醒推开窗警告道:“翻回去!”
林宇之一屁股坐到墙上。
过了没多久乐仲改口:“算了,你过来吧。”林宇之翻身,乐仲又补充:“别把我牡丹踩了。”
林宇之往边上挪挪,跳下来。跑二楼去,问:“你有没有事?”
乐仲已经睡了,刚被吵醒还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衬的他皮肤白。他将碎发撩到耳后,懒洋洋的回答:“借你吉言,除了膝盖有点疼。”他去厨房给自己倒水,顺便也给林宇之一杯。
林宇之将杯子放到矮柜上,紧张的问:“左腿还是右腿?”
乐仲不以为意:“左腿。老毛病了,明天记得带伞。”他想想遥遥的指三楼,“来都来了,你要不睡客房?”
左腿?林宇之忽然心虚,别不是他当年把人推下楼梯时磕着了。
乐仲领着林宇之去客房,他似乎真的腿疼走路速度比平时缓慢。从客厅到三楼客房不过几步路而已他却出了一身冷汗。见状林宇之下意识的想去扶,乐仲不动神色的躲开了。
见乐仲不乐意欠人情林宇之也不再勉强。
电话那头在骨头的影响下王龙开始抽泣,她难过的低言:“我昨天没抢到那张专辑……该死的妮子把别人家女儿拐了,凭什么方姐当年就老以为我是她情敌……”她逐渐无语轮次,思维跳脱到毫无逻辑。
乐仲家的客房最近并未被打扫过,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灰一开门就是铺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乐仲直咳嗽。林宇之不经问:“你家宠物小Jing灵不帮你打扫吗?”
乐仲茫然的望着他。
林宇之别开脸看着墙上的猫头鹰装饰:“你徒弟,王可。”
乐仲背过身过去还有些微咳:“她总是太懂事了,不会随意去干涉我的私人空间。平时很少上楼的。”他又喝了点水,直到发现杯中也落入灰尘。
林宇之把门关上。虽然他家也不咋整洁,但一下叫他和百万灰尘同床共枕他要不乐意:“我要不打地铺?”
乐仲扶着栏杆往下走,林宇之去拉他右手。
这次乐仲没躲开。他的手凉的就像冰块,苍白的失去血色。这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节间还有由于常年握笔和其他什么工具产生的老茧。相反的是,手部其他地方被护理的很好,柔软而又细腻的肌肤几乎让林宇之怀疑他在拉着某位儒雅随和的女士。
他的手实在太冷了。林宇之十分需要这样的温度。他下意识的又附上一只手。
没多久,乐仲微微挣扎将手抽回去。
“嗯?”林宇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脱,“你手太冰了我给你捂捂。”他试探性的问,“你不介意吧?”
乐仲甩着手直白的回他:“烫手。”
林宇之无语。
乐仲走到客厅拖出沙发几次翻折后变出一张床对林宇之做一个请的手势。油画上不会再有四先生出来玩了。
行吧行吧。客随主便。
林宇之自然的躺上去:“晚安。”
“晚安。”乐仲轻轻的回复,随后缓步回房间。
等乐仲房门轻轻阖上林宇之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自觉跑去门口站岗。
看上去没什么动静。林宇之靠在门上打起瞌睡。
后半夜林宇之突然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耳机里只有王龙细微的呼吸声和骨头不知在吵什么的声音。乐仲房内安安静静的。
看上去没什么不对。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