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正是孙奕工作的时候。他换上黄绿色的荧光的外套,带上笤帚驾驶环卫车开始一天的工作。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总是快的。努力和奋斗远没有混日子来的有趣。
阊门到山塘那一代自古最为繁华,水乡又最重视这些文化遗产的保护。虽说街道扩建但古街风貌保存的想当完好。不如说“新”的有些不真实,吸引的也多是外地游客。本地人反而多是在外地亲友来拜访时才会顺便来这里逛逛。孙奕的工作就是在游客到来前将街道打扫干净。水乡这一带建筑风格自然是粉墙黛瓦,恬静的像是温婉的富家小姐。
孙奕扫地,忽听道断断续续的有人在唱歌。嗓音尖细发音很流畅。孙奕竖起耳朵细听却听不懂那些咿咿呀呀的词。而那声源,正是从那古戏台里传来的。
孙奕以为是唱评弹的学徒在吊嗓子,细听去发现唱的不但是生词连调子都和平时不一样。
光线并不充沛的情况下,古戏台看上去Yin森森的仿佛张大嘴等待着活人进去的怪物。
孙奕兢兢战战的站在门口犹豫许久,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人是会有一种猎奇心理的。越被禁止的事情,人就会越好奇。
至于后面孙奕有没有后悔暂且不提,他当时确实是走进古戏台。
歌声越来越响,那人——如果那真的是人,嗓子清亮调门高余音绕梁。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
可惜孙奕可没功夫欣赏这些,他将古戏台找了个底朝天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可是那声音似乎就是在戏台中间。孙奕又徘徊两圈,走到那写着“普天同庆”的匾额下一抬头发现声音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孙奕忽而就笑了。可不是人吓人吓死人吗?有人将录音机藏在上面吓唬人哩。
想通了这一关节,他当即用笤帚去够匾额。几次失败后他选着搬来两张四角方凳叠摆好,踩上去拿放在里面的录音机。
忽地,他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什么光滑的表面,但他可以确定这不会是录音机该有的材质。他又仔细掏掏,摸到了发音的东西大致的轮廓。
有些像……骨头。
孙奕被这个念头吓得几乎都站不住,他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连带着匾额也一起摇晃。最后他还是将那发音的东西拿了出来。
白花花的一段骨头。
哐啷一声。
孙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连带着堆叠的木椅跌落在地。
他手中的白骨仍旧在唱着不知名的戏词。调子也愈发高昂逐渐有往尖锐的方向跑偏。
——
调查科办事效率向来高的可怕。李桥上午刚提交报告,当场就收到一份档案袋。上面清楚的写明了新的调查的地点。
想要下午翘班的林调查员本想坚持自己一贯的信念奈何抵不住王龙的威压。
她当着新人的面对着林宇之就是一记锁喉,单纯凭借蛮力将比自己高出十八厘米的壮汉仰面按倒在地上。末了还从烟盒中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宣布道:“早退者,死。”
林宇之用自己的血与泪给新人上了第一堂课:惹谁都不要惹王龙。
“这样的,王龙……”潘华看着这个头号问题“儿童”深感头疼,“她说你要是敢学别人抽烟她把你的黑胶唱片都做成烟送你。”
王龙不以为意的冷哼:“你们不多嘴没人会知道。”
“去你的吧!”刚出从外面回来的刘明瑞进门就摔帽子,“你女儿发邮件威胁我说要是你违反家规不和她汇报她就把我儿子的玩具全送到我办公桌上。”刘明瑞儿子今年三岁不到,每天都要抱着小熊入睡。不然能断断续续的哭到凌晨四点。
苏然郦也苦恼的扶额:“她说会把我所有的游戏卡交给我哥。”
潘华用眼神凝视着王龙仿佛再说:如果你搞事,倒霉的是我们全部。
“包括王奇?”半晌王龙做出垂死挣扎,有些不甘心的问。
潘华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她决定了王奇去看世界杯的钱能不能报销。培养团队合作意识和玩物丧志对她来说只是一句话。”
王龙彻底没办法,将烟盒递给潘华握拳道:“见鬼的,我是养了个礼仪老师。”
气氛相当凝重,唯有刚爬起来的林宇之在状况外。苏然郦和王龙是亲戚,潘华上个月和苏然郦订婚所以认识王龙女儿不稀奇。为什么刘明瑞也和她有接触?
林宇之觉得他被排斥了。
这个高层多多少少都有血缘关系的地方,只有小菜鸟能和他统一……战……
“王阿姨别生气啦。”李桥微笑着给王龙递茶杯,“她也是为您的健康着想嘛。我妈妈还巴不得有这样的女儿呢。”
王龙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顺了顺气怨道:“方姐就是只看表象,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心坏的很。还是你这种贴心的小棉袄比较适合我。”
统一不起来!
原来李桥这浓眉大眼的也是亲友大军的一份子吗???
去车站的路上,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