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之想起他没告诉李桥他电话号码。他跟随导航一路飞驰。反而越走越偏。
一开始林宇之还安慰自己有钱人别墅就是喜欢建在深山老林。后来不对了，眼前横着一条河，导航说［直行］。
林宇之把车停了找个地方买了块冰砖，蹲路边啃。
收银员：兄弟你哈尔滨来的吧？？？
五分钟后，林宇之接到一通未知来电。
“［喂……林先生吗？我是李桥，我没有您的号码，就问画家的徒弟借来电话……］”小姑娘慌慌张张的，“［我已经到了。您……］”
“哦，做的不错。”林宇之表示赞许，“但是我他│妈的迷路了。”还有为什么一个画家的学徒会有他电话号码？
小子什么来头。
“［喂。我是乐仲老师的徒弟。］”电话那头的人冷静的自报家门，“［如果你答应不在文章里乱写。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来。］”
不得已，林宇之只能再三保证自己不是无良记者。对方不信。
“［全是你们引导舆论害的！你们要毁我师父门都没有！］”对方愤怒的加重语气。李桥在边上安慰她，开导她。
逼不得已，李桥举手：“我发誓，我们是正经组织！”她尽量用正经表情掩盖自己的心虚。
小学徒还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并表示，师父本身不介意和别人聊天，只要不涉及类似“下一个作品想画什么题材”的问题。
五十分钟后，林宇之在现代化的别墅面前感慨万│恶的资│本主义。
真TM潇洒。
按下门铃。不多时，有人来为他开门。林宇之出示证件，小学徒表情缓和些仍是疏离的客套：“林先生，是吗？之前有人为你预约过。”这些林宇之也不在意，只要能配合调查什么都好说。
“谁？”谁这么好心？
“王龙女士。”小学徒回答的不卑不亢，并带他往顶楼走，“是否要叫李小姐上来？”
废话，不叫她来那算个屁带新人？
小学徒微微鞠躬：“请稍等。”她小跑着下楼去叫李桥上来。
林宇之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
不至于啊……要真有点什么还留了电话号码他不至于想不起来名字啊。
“林宇之？”忽而有人叫他，“你来做什么？”
来人他认识，是他高中同学，在这种状态下见到他林宇之也很诧异：“沈灵康？我来这里找乐仲问些事。你知道的画家没一个好脾气，鬼知道我要受什么样的刁难呢。你呢？她男朋友？”
他们礼节性的握手。而后林宇之随意的倚靠在楼梯的护栏上。
沈灵康这人思维怪跳脱的，直接跳过了“你怎么在这儿”这一步，进而问“你来做什么”听上去不太客气，实际只是他已经默认林宇之来这儿有事。林宇之也不会纠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乐仲家里。一切皆有可。不用去质疑已经发生的事情是否合理。处变不惊是调查员良好的职业素养。
沈灵康年纪不算大，小学徒也要二十出头，这个年纪恋爱不算奇怪。
沈灵康神色露出了林宇之难以理解的神色，下一秒又恢复往常的笑容：“我觉得乐仲挺好的。”
林宇之意会，点点头：“对，我懂，你辛苦了。”这人为了奉承半个岳父也是拼了。
沈灵康看他的眼神愈发奇怪，这次也懒得遮掩：“……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啊？
林宇之有那个琢磨劲儿，干脆剑走偏锋往不容易出现的状况想。
认真思索后，林宇之得出结论：“哦，原来你是乐仲……”见沈灵康疯狂点头，林宇之愈发肯定，“的男朋友啊。”
乐仲不是男的吗？这也太……嗯，神奇？
“……”沈灵康别过头，叹气：“你真的不是记者吗？”
正巧，此时小学徒带着李桥上楼，走到沈灵康面前行礼，转身要走。
“等一下。”沈灵康叫住她，“泡一壶碧螺春送上来。”
“要加点别的吗，师父？有柠檬和胎菊。”学徒恭敬的问。
“随你喜欢。”沈灵康挥手叫她退下，转头对恨不得掉头就走的林宇之伸出右手：“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乐仲。乐仲就是我。一个脾气很不好还能变出影分｜身和自己谈恋爱的画家…其实，我的本职是人偶师。”
林宇之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就差没跪下撒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霸霸！”
他要是就这样给赶出去王龙能找把油锯出来撵他。
沈灵康……乐仲再次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乖儿子，你这几年好像没变化。”
林宇之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个哑巴亏。
是爸爸的爸吗？是学霸的霸啊！
啊——！
李桥只能强颜欢笑：男生的对话，好难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