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十分钟二十二点整,回家能吃到这么丰盛的夜宵,柳没想到是借了相泽的光。
正好柳连抓两个敌人消耗的饿了,瞅准一块泛着诱人光泽的糖醋排骨向它伸出筷子。
在碰到那块rou的一刹那,被亲妈截胡了。
他妈还把rou夹到了相泽碗里,浅笑道:“他爸出差了,就我在家,不要拘谨。”
柳女士都不搭理柳,柳专心扒饭。
相泽认真听柳女士说话,默默把那块rou夹给旁边的柳的碗里,决心不食嗟来之食的柳不吱声,把饭都吃完才去动那块rou。
“他爸没个性,也是警察。”柳女士三言两语几乎把什么家底都交代了,“我有,但不是战斗方面,也不强。”
柳接着道:“她个性很好,我爸赞不绝口。”
相泽顺着话题问:“是什么个性?”
“一键换衣。”
“……”
柳说完看向柳女士:“踩我脚做什么?”
“……”
做了几个深呼吸,柳女士勉强平复下心情。
“去,去厨房。”柳女士推搡儿子,“炉上有锅汤,给隔壁送去。”
“很晚了。”柳不动弹,“还有为什么?”
“看日期。”柳女士指着客厅的日历,“今年冬至轮到我们家炖南瓜汤。”
邻居是相交了五六年的邻居,两家吵得欢,实际谁都没放在心上,关系还是不错的。
柳离家多年,很少回来,都不知道换了的邻居家是谁。
“哪家?”
“刚才最吵现在最静那家。”柳慢吞吞的还没动静,柳女士作势要踹他凳子,“门牌上写着‘爆豪’,别磨蹭。”
“哦。”
柳慢悠悠的应下,慢悠悠去厨房,到出门差点把柳女士急个半死。
“小时候还好好的,六岁那年查出个性往后动作越来越慢,真不知道随谁。”
相泽闻言,确定了他为凸显个性强行规范自己行为这一猜想。
从六岁起就背负了巨大谎言,连亲近的家人都瞒着。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英雄……”相泽自言自语,随即对柳女士道,“您有什么话也请说吧。”
她支开柳应该有话对他说。
“我想说的也是他的执着。”柳女士笑容渐渐淡下去,“他的个性觉醒的比别的孩子晚两年,不太弱,可绝算不上强。”
相泽点头。
“寻也是独子。”
柳女士声音低下去,还算平静:“他曾有个哥哥。”
相泽沉默,这事略有耳闻。
“那孩子冷静得太过了,仿佛比谁都看的开,实际他是最看不开的一个。”柳女士太担心他了,“崇拜欧尔麦特,想上雄英学园,想做职业英雄的,从来都是寻一,不是寻也。”
原来柳心里没那么想做英雄。
那他突然从职业英雄转到警察是终于意识到了自我?不知为何,相泽难以这么认为。
“我们想过再要个孩子,有个弟弟妹妹陪他。”
柳女士长叹一口气,手撑着脸颊,袖子滑下来,露出她病态纤瘦的手腕。
“可是怀他的时候我心脏病恶化,险些撑不下去,移植心脏和剖腹产一起做的,好不容易让寻也平安降生了,医生说他先天不足,而我,以后都没法孕育了。”
身体越来越弱,柳女士只能辞了外科医师的工作做家庭主妇,顺带养病。
后来才发现琐碎家务不比一连三天的大型手术好哪去,至少手术室里还有护士、助理,家里有什么?冰箱电视。
“我们一直担心他,表面上说是让他快点成家、催婚,其实希望有个人陪他、开解他。”
柳女士看了看相泽。
“其实我之前想,如果寻也带另一半回来了,我一定要给他个下马威,做个恶婆婆,让他不敢背叛欺负我儿子。”
“您很友善。”
“我能有什么办法?”柳女士突然激动起来,“我憋着劲儿等了七八年,他连对象都没一个。”
“……”听着不仅不后怕,还有点想笑。
“我现在知道了,人都是将心比心。”柳女士先笑了,眼角有很多皱纹,却透着股年轻的生气,“你不宽容人家,人家迟早跟你儿子计较。”
听至此,相泽倒弄不清自己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又或许正是时候。
“这么多年,你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回家里的人,上次他带回来的还是路边捡的狗。”柳女士不遗余力的损自家儿子,“他过了今年二十八,可你也看到了,他脑子缺根弦。”
相泽说不出什么情深意重的动听话,只如实的说出自己想说的。
“他很好。”
“当然,我儿子。”柳女士相当骄傲的回,笑眯了眼,“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尽管你老了点,颓废了点,很像怪大叔,总体还是可靠的。”
相泽身中数箭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