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和邻里乡亲都很熟稔,一路上的人见了他都和他打招呼。
我和炭治郎还未正式交换过名字,他的名字是从别处听来的,想到直呼其名未免过于突然,我姑且喊道:“灶门君!”
他闻声回头:“千本木先生,早上好!”
我牵着游花走过去:“昨天太匆忙,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慎一,这是我的妹妹,游花。”
炭治郎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值得一提的是,他还特意蹲下来和游花打招呼。游花看起来很喜欢他,小脸红扑扑的,难得对不熟悉的人露出灿烂笑容。如果炭治郎年纪再小一点……咳,我在想什么。
“你昨天卖给我的炭,是不是算便宜了一点?”
被我冷不丁地这么一问,炭治郎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没,没有便宜多少,剩下到底炭本来就小块多……”
我好笑地看着他奇怪的表情:“是吗……总之还是谢谢你。”
我没告诉他背篓和钱已经还给他的家人,等他回去自然会发现。要是他妹妹把我不听她的招呼就跑的事说给他听,不知道他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一定觉得很有既视感吧,想想就觉得有趣。
他身后的炭还剩下许多,不知道要卖到什么时候。希望他能早点回家,我总觉得镇子外面不太安全。
不想浪费他卖炭的时间,又谢过他几句,我就带着游花走了。
“千本木!”
我回头一看,等那人走近才发现是我的同窗薮村遥,穿着素色的和服走来。和接受新chao剪短头发的我不同,他一直在蓄发,在学校时他会把头发扎到脑后,今天他竟然把头发扭到胸前一束,远远看去我还以为是女子。
“薮村!”
我们的关系很好,一起上下学近十年,远不止互相称呼姓氏,但薮村说讨厌自己女气的名字,我就习惯叫他姓了,他也对应地叫我千本木。
“昨天的事,真的对不起……对了,要吃糯米软糕吗?”我打开纸袋,浓郁的香味冲了出来。
“别以为一块小小的糕点就能打发我!千本木,我可是孤零零一个人走回来的,还以为会迷路!”虽然这么抱怨,他还是拿了糯米糕吃。我知道这件事可以翻篇了,薮村这家伙虽然外表是个俊秀书生,脾性十分豪爽,方才的话不过是开开玩笑。
“都走十年了,还会迷路吗?”我笑问。
从私塾到家,几乎是一/本/道啊。而且薮村还比我年长一岁。
“不提这个了,你们家什么情况?”他凑近小声问。
我也不想让游花听见太多Yin暗的事,让她去旁边店铺里逛逛,我和薮村就站在门口,一边留意妹妹,一边交头接耳。我把火灾的疑点告诉了他,他也做出了和我一样的猜测:有人蓄意放火!
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和他确认一遍,也证实了我在私塾存在感微弱。
薮村:“估计除了我别人连你叫什么都记不清。”
我不想认同这样的“贬损”,反驳:“我虽然不热衷于社交,但也没到这种可怜的地步吧?”
“我说啊,你对自己到底有什么误解!”薮村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看来他是相当的抓狂。
“我在努力沉迷学习,闷声发大财。”
我知道和那些富有家庭的学生打交道也许能为将来铺路,但我就是不想虚与委蛇。他们中的大部分都瞧不上我,我何必贴上去低人一等。
薮村无奈地捋了捋发辫,这是他烦躁的时候的习惯。
“不是指那个……哎!算了!”他小声嘀咕道,“你对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没有自觉啊。”
我其实听见了,但为了他的面子,还是装作没听到:“所以说,可能是我妈妈那边有敌人吗?”
“藤花伯母她……是个和善的人。”薮村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我觉得就是了。”
有点不想承认,但千本木藤花,也就是我的妈妈,真的非常强势,有时比男人进攻性都强。她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这个家才那样的吧。
正讲到她,她和梨花姐就来了。薮村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不敢表现出分毫懒惰。因为我们从小结伴上学,两边的家长也是熟识,薮村以前没少在我们家一起吃饭,有些懒散的坏毛病都被妈妈矫正过。
“藤花伯母!梨花小姐!”
他站得笔挺,Jing神奕奕地问好。
“遥,你父母在家里等你,他们有事要和你说。”
“是!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他说完就走了,步子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糟糕,我忘记和他说我打算退学的事……只能明天路上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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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本木桑!”
正走着,有人从背后叫我们,一时间,四个千本木同时回头。
被我们同时盯着看,炭治郎脸上有窘迫之色,我赶紧走过去:“炭治郎君,你的炭还没卖完吗?”
有了这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