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的脑子还在漩涡贞子笔仙丧尸里头,想着门外该站着一个红衣服的姑娘还是满脸是血的男人才能对的住自己的一系列幻想。
红衣服的姑娘头发必须要披散着,表面上不吓人无所谓,但绝对是飘着白气儿。或许也可以是白衣服的,这种一定是要从地上爬着动,头发遮住脸,露出了的一点必须是吓死人的效果。
贺朝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重,怔了半天低下头就看见了在他怀里的谢俞。
谢俞。
是谢俞。
是他的谢俞,是他的小朋友。
红衣服女鬼,冒着白气,露出的是满脸是血。
贺朝在抬头看还没关上的门,外头有点点的灯光闪烁,霓虹灯很漂亮。一片漆黑中倒出来的一阵阵光亮。金黄,丽红。
哪里有黑色的漩涡。
光闪了一下,余下的一点洒到了自己的脸上。
“贺朝,”谢俞在怀里动了动,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叫了叫他:“我特别喜欢你啊。”
谢俞的声音是颤着的,不光是声音,身体也是。细微的颤抖着。说完了之后就立刻伸手环了环贺朝的腰,把脸蒙在了他的肩膀下。
“我也……特别喜欢你啊。”
贺朝手冰冷的刺骨,整个胃翻滚着忽然一阵的疼,涨的难受。忽然有些喘不过来气,半天又抬手碰了碰谢俞的后颈项。
“我总是梦到你啊,”谢俞蒙着脸在他肩膀上,声音也被压的有点小:“晚上的时候,醒来后就难受……我们能不能和好啊,我再搬过来……”
“白衣服的…贞子……”贺朝喃喃了一声。
“什么?”谢俞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贺朝猛地狠狠抱住他,头深深地埋在了谢俞的颈项里头,声音忽然就哑的不成样子。没说话是因为根本没法开口,嗓子很疼,眼泪都下来了。
我们能不能和好啊。
我们能不能和好啊。
贺朝这一刻感觉自己像是心都碎了,都不带一点渣的那种,他搂住谢俞,过了一会猛地又觉得会把谢俞弄疼了,想松开一点,可过不了几秒双臂又不知觉地给收紧了。
胃好疼。嗓子也是。
太疼了。
我们能不能和好啊。
贺朝哭的声音慢慢就大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已经是用沙哑的嗓子在嘶吼着了。
男人的哭声大概就是这样,沙哑又号啕,在某一刻全盘崩溃。
“贺朝……”谢俞也忽然就眼睛涨的发酸,支吾着抱着贺朝,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俩人一块哭,抱着哭。
俩男人。
从高中就认识了,学校里头的传闻刺头儿,风云人物。长的好看,姑娘一大把会倒着追的类型。高二分班当了同桌,直到毕业也是一对同桌。
不同性格的俩男孩儿,坐在一起互相了解对方,互相理解。都挺善良,都很优秀。就算这样的男孩相爱了也不足为奇,让人惊讶的除了性别也没有其他了。
性格都有些互补,学生时代的恋爱。
在一起十一年了。
十一年,不是十一天,也不是十一个月。
是十一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那种十一年。
熟悉的味道还在。人变了,感觉没变。
时间趴在他耳朵上告诉他你不爱贺朝,他说是的你说得对,然后发现自己错了。
他自己都爱他,时间凭什么说不爱。
贺朝觉得自己要崩溃,手指抚住谢俞的后脑勺,压着他的头往自己怀里头带。一点一点的,谢俞被抱住的没有一点点空隙。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最爱的东西失去后再回到了自己身边时自己绝对是感动的。
是那种不带一丝疑惑的感动。
就好比对方说我每天都在想你啊,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爱你啊,所以我觉得就离不开你啊。然后他就义无反顾的相信了。
这种时候,他不会去疑惑任何东西。
他生怕自己的问题会打断对方向他奔来的脚步。
贺朝只有一个念头。
过来吧,回来吧。
“朝哥,”谢俞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在满脸都是眼泪的时候扯出了一个笑容:“有鼻涕么,别蹭我衣服上啊,我不洗的。”
贺朝愣了愣。
“蹭吧,”谢俞抬手擦了擦脸:“你洗。”
不是戳到笑点了,是高兴的没法儿哭了。
贺朝也擦了擦脸,动了一下嗓子觉得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没说话,看着谢俞乐了半天。
上一秒的梨花带雨呢,这会笑的眼儿都没了啊。
贺朝谢俞在期间稍微移了移脚步,外头的霓虹灯照过来的时候完完全全的打在了谢俞身上。
贺朝看着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光。
光是金黄,不是土黄。
谢俞也抬了头,他看见了因为没有被打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