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宰和中也斗嘴的时候,梨香已经出了卫生间,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然后拿着一枚封好的白色信封走了出来,站到了秋山的身后。
「秋山君。」梨香的声音轻柔的有点虚弱。
只是秋山还陷在内心的吐槽役中无法自拔,没能听见。
直到两道充满危险的视线投注到了自己身上,让秋山的神经瞬间绷成了一条直线。
「秋山君。」梨香又喊了一声。
「啊!梨香小姐。」秋山像是中了傀儡术一样,立刻站了起来僵硬的转过身。
「有件事想拜托秋山君。」
「好的,梨香小姐。想要我做什么事情都没问题。」秋山下意识表忠心的话刚说完,就觉得后背被狠厉的两道目光,扎了个透心凉,让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我这里有封信,麻烦回去时帮我寄出去。」梨香递上了白色信封,然后歪着身体,看向秋山背后一左一右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开始假装吃饭的两个少年。「如果有人企图偷窥信的内容的话,就告诉我。封蜡如果坏掉了的话,就会寄不到的。」
「梨香小姐,这封信好像没有写地址。」秋山双手接过信封,信封正面只贴上了几枚邮票,写了一个名字。
「没事的,投进邮箱就好,那位先生会收到的。这件事就拜托秋山君了。我先回房了。你们慢慢吃。」梨香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的,梨香小姐。」秋山回答了一句,刚想把信封装进公文包里,就被一只手抽走了。
「朝雾先生……」太宰念出了信封正面的名字,又翻转到了信封背面,封蜡上盖着一个奇怪的图形章。
「那是谁?」中也凑过头也看清了信封上的名字,但印象中梨香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不知道……」太宰将信封举到了半空,对着白炽灯照着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
「居然还有你这个死妹控不知道的人存在?」中也的表情已经上升到了震惊。
「太宰大人,梨香小姐刚刚说过不可以……」秋山很想把信封取回来,但是他那脾气古怪的上司,他根本不敢得罪,虽然梨香小姐发脾气的话,他也顶不住……
「我这是担心梨香酱去私会什么野男人,她那么单纯,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太宰那句话槽点多到秋山都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更可怕的是连与太宰完全不对付的中也都跟着在那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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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再被不知第几次的闪回噩梦惊醒后,梨香离开了卧室,没有什么意外的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睡得也不太安稳的少年。
他只是盖了层薄毯,在这样的秋夜,应该会有些冷吧。
她在客厅的入口,离着一些距离注视了一会,少年的睡颜与那日悲戚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连带着见到他之前的死亡体验又席卷上了胸腔,让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努力深呼吸想要将记忆放空。
许是中也本就浅眠,在听到动静之后,就立刻睁开了眼。
即使在黑暗中,那双明亮的蓝色眸子也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入口颤抖着身体几乎站立不稳的她。
掀了毯子,几步奔到她面前,顾不得会不会被她推开,结实的双臂带着滚烫的温度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
「别怕……我在这里……」中也轻柔地,重复着这句话。「别怕……」
煎熬的过程像潮水一般慢慢褪去。
中也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如此脆弱不堪的样子,是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的。
那一天的事情,像烙印一样被刻在了灵魂里,时不时的冲破记忆让痛苦在眼前不断的轮回。
只穿着薄绒睡衣的她,身体冷得不像活人,哪怕是他比一般人偏高的体温,都好像没有办法让她快速暖和起来。
等到颤抖停止,可怖的回忆散去,大脑恢复了清明,才感觉到被一个灼热的胸膛抱了许久,鼻腔中的气息干燥温暖又让人安心。
潜意识里的贪恋,在自我意识回笼之后,理智开始产生抗拒。
「中也,放开我……」她想推开他,但现在的她浑身虚软地根本使不出力气。
「抱歉……你没事了吗?梨香。我扶你回去吧。如果是想喝水的话,我去给你倒。」中也感觉到了她那点无力的挣扎,于是退开了一点,但双手还是小心地扶着她的肩膀,怕她摔倒。
「我没事。中也,你不必一直守在这里的。回家休息去吧。」她抬起手臂推拒着他的胳膊想要彻底脱离,他的手的温度热得烫人,肩膀上隔着衣物,都仿佛要被灼伤。
「不用担心我。现在最需要人照顾的是你。」
「那天的事情和你无关,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她推不开他,只能换了其他的方式。「我不需要你照顾。不需要你的内疚。更不需要你的同情。不管你怀着怎样的心思。我都不需要,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