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继续玩了大半晌之后,齐雅然突然兴起,想要去名满京城的醉春楼逛一逛。
单是醉春楼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人的心神荡上一荡,齐雅然暗戳戳寻思很久了,这次终于抓到个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浪费的。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准备午休的周宬宇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对着墙说:“不讲。”
齐雅然:“……”
但很快周宬宇又翻回来,睁着那双黑亮有神的眼睛直盯着她说:“讲吧。”
齐雅然:“??不是不讲吗?”
周宬宇定睛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摆明是“还剩十秒,再不说真不听了”,于是齐雅然赶紧借坡下驴,露出一脸讨好的笑说:“咱们晚上去醉春楼吧!”
“哪儿?”周宬宇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这三个字连一起也可能是什么sao·气文人起的正经酒楼名。
齐雅然凑过去,有意压低语气里抑制不住的兴奋:“醉春楼,听说里面小姐姐们都长得都可好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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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两位公子里面请啊~”
这酥酥麻麻的声调缠着迎面袭来的脂粉味,顺着鼻腔直呛上头顶,周宬宇很不舒服地咳了两声,反观旁边那位,一脸新奇四处张望,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那位面如冠玉的公子,虽然身量不高,长得却白俊水灵,腰间的环佩玲琅作响,手执一把折扇,在胸前摇摇晃晃,故作一番浪荡风流的模样,但却被风月场上阅人无数的老妈妈一眼看穿,定是京城里哪个王侯府上的小少爷,不知钻了什么空子,才能跑到这种地方放肆一回,甚有可能过不了一会儿,他家府上就来要人了。
“公子可爱听曲儿?”老妈妈深知得从他身上下手,便边走边问。
那把绘着翠竹图的折扇摇得甚是轻快:“爱听爱听。”
老妈妈妆容Jing致艳丽,却不落俗,举手投足间还带着早已成惯习的娇媚劲儿,红唇一勾,那些斑驳岁月倒成了绰约风韵:“咱们霜儿的曲儿可是京城一绝,来咱们醉春楼不听霜儿曲,就好像来这京城不去瞧瞧那巍峨气派的宫城,那还不如不来!来人呐,带着两位公子上霜月阁!”
随即便跑来一个年龄不大的gui公,满脸Jing明相,微微哈着腰带着两位锦衣俊公子上三楼,路上总有倚在栏杆上的美娇娘,娇滴滴地招呼他们过去玩儿,终于把他们送到门口,这gui公很谄媚地冲他们嘿嘿一笑,于是齐雅然十分懂行地打赏了两块碎银子。
“你倒是什么都懂。”周宬宇打进这醉春楼的门开始,就一直冷着脸,满屋通明燥热的灯火都暖不热。
齐雅然冲他眨眨眼:“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不爱看电视的周宬宇心情很不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齐雅然合了扇子,拿着扇柄朝周宬宇屁股敲了一下。
周宬宇倏地一直身子:“耍什么流氓!”
“别害羞,进去吧!”
话音还没落毕,周宬宇就被齐雅然一把推进了霜月阁。
齐雅然和周宬宇:“……”
霜儿:“……”
好像的确没人说过,霜儿是个女孩,所以榻上端坐着的那个俊俏小男孩,就是叫霜儿也没什么吧……
“嗨……你是霜儿?”
对面的那位点点头,神情拘谨,眼神还有些飘忽闪躲。
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稚气未脱,如墨的黑发有几缕垂了下来,搭落在雪白的衣衫上,水墨画间明明该是意味隽永的留白,但若被这般清俊淡雅的笔触勾勒填充,却也觉得未尝不可。
“两位入座吧。”霜儿微微颔首,但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手,示意他们坐到听乐专享的软榻席位上。
“你多大了呀?”
“几岁开始弹琴的呀?”
“你为什么想要弹琴呢?”
“你以后还打算弹琴吗?”
“你的梦想是什么呀?”
……
齐雅然的话问得太快,对面的霜儿还没来得及一一作答,旁边的周宬宇就听不下去了:“你这是来当节目导师呢?”
此话一出,齐雅然才稍微安生了一点,靠回去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激动吗,这小孩太好看了,业务水平也高,不出道可惜了。”
周宬宇轻轻努了努嘴,很是不快:“我也从八岁开始弹钢琴。,十级初中的时候就过了。”
“那你怎么不出道?你家还开娱乐公司呢。”
“我家开娱乐公司我为什么就要出道?”
“那我让小朋友出道你不爽什么?”
“他出道关我什么事?”
“那你不爽什么?”
“我、我,我没有不爽。”迅速否认完之后,周宬宇靠到另一侧,脸也扭了过去,看样子是要把死不认账进行到底。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