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里就有鬼的陆宇宁看到回复的挑逗,立马脸就红了。
“这臭小子,这么会撩,肯定是个花心大萝卜,难怪收到的情书一沓。”
怕不回信会被看出什么,陆宇宁连忙欲盖弥彰地“喷”了回去:
“想你个大头鬼,无聊找你是想看你有没有吃成个大胖子,这才有趣。”
不到一分钟,对话框又跳了起来:
“嘴硬,想大帅哥不犯法,我不找你收出场费。”
被冷落在一旁的陈青青小朋友终于发现了玩伴的不专心,一脸委屈地举着被牛nai硬糖滋润过的小粘手,就要往小表叔的脸上抹。
陆宇宁连忙收起手机,往身后的沙发上战术性后仰,躲过了小魔女的九Yin白骨爪,好说歹说把青青小姑娘哄好了,又带着她去卫生间洗手,玩“骑马”。
中午折腾了一阵,男人们都被白酒灌得不省人事,剩下的女人们把他们关到卧室里呼呼大睡之后,办起了牌桌,陆宇宁对麻将斗地主都不怎么感兴趣,便提议带着爷爷nainai和小侄女一起出门逛公园。
岁末这一天天气甚好,不似冬日里山城的Yin云缭绕,天空罕见地碧蓝如洗,金色的阳光暖融融的,老老少少四个人走马观花地把江城人民公园里表演的街头魔术和地摊手艺看了一遍。
想着nainai的腿脚不好,陆宇宁背着闹腾的陈青青绕了一路,寻了个干净的长条木凳坐下休息。
陈青青手里拿着小表叔给她买的冰糖葫芦,自顾自地舔着糖霜,让陆宇宁空出手来搀扶文绣心老人坐下。
“nainai,渴不渴啊,我去给你买点小橘子吧。”
冬天冷,老人怕是喝不下矿泉水,看到公园门口有不少卖水果的小贩,陆宇宁决定去买点来解渴。
等他提着一袋黄澄澄的蜜橘回来的时候,却看到白发苍苍的爷爷陆鼎言正拿着一朵布艺的绢花往nai**上戴。
原本笑得温柔的文绣心老人看到孙子回来了,又羞又恼,连忙别过脸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带着好看,年轻的时候条件艰苦,打扮不了,现在条件好了,你也戴戴花,少穿些素色的衣服。”
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的陆鼎言老爷子,难得没有念叨他勤俭节约的那一套,对相伴多年的老伴,他总觉得亏欠太多,这个女人跟着自己吃了大半辈子的苦,生儿育女Cao持家务,如今想要好好让她开心一下,却发现两个人都已是霜雪满头,吃不动也走不动啦。
陆宇宁把手里提着的橘子放到石桌上,坐到nainai的身边,牵过她因为风shi劳作而粗糙变形的手,笑道:
“是啊,nainai是我们院里最美的老nainai了,鲜花配美人,真好看!”
嘴里包着两个山楂果子的陈青青也笑弯了眉眼,
“好看,好看。”
陆宇宁抱起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女娃,拿着餐巾纸给她把嘴边的糖渣都擦干净,问道:
“小表叔一会也给青青买花戴好不好?”
进公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有两个提着篮子的小姑娘在叫卖绢花,这种节假日总是中学生赚零花钱的好时候,只是春节不似情人节,卖不了小情侣们玫瑰,她们便搞起了布艺的绢花,没想到爷爷这样古板的人,也搞了一次浪漫的礼物。
陈青青哪懂得什么绢花真花的,听到要给她买东西,连忙把大拇指咬在嘴里,痴痴地笑着。
少了尴尬地文绣心老人也捏了捏陈青青rou嘟嘟的小脸,偏着头对陆宇宁说:
“小宁过了年也十七了,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和你爷爷商量婚事了,你有没有在学校交到女朋友啊。”
陆宇宁看着nainai皱纹满布却慈祥安宁的脸庞,心里有些打鼓。
他是有了喜欢的人,可却并不是家人所期望的“女”朋友。
“还早呢,现在要专心读书,等以后赚钱了能孝敬爷爷nainai了,再说这些吧。”
不知道自己能骗nainai多久,一想到全家知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会造成多大的震动,陆宇宁心里就越是恐惧苦涩。
文绣心看着低下头去的孙子,也安慰道:
“不急不急,要找一个小宁真心喜欢的,漂亮不漂亮性格怎么样,nainai都不限制你,只要是你愿意和她过一辈,觉得那样开心,nainai就高兴了。”
老人的手指纹路如同树木的年轮,一圈一圈都是岁月的痕迹,它们覆盖在年轻后辈的手背上,却是温暖柔和的。陆宇宁心中略过一个瘦高的背影,清俊似笔直的翠竹,只是立在那里就让他心旌摇荡不能自已。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nainai见了一定也会很喜欢他吧。”
默默把犹豫的心思收好,陆宇宁左手牵着小外甥女,右手搀扶着nainai,迎着垂暮的夕阳,慢慢朝着家的方向漫步,西斜的阳光把三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突然想到了俄狄浦斯王里,斯芬克斯设下的谜语:
“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时最无能”
还不知道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