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又惊又喜,但眼神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无比诧异的问:“真是阿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敖瑶垂了眼:“从北海一别数年,师哥居然还能认得出我。”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在此,可眼下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在路上慢慢听你说吧,”
“师哥!等!...等一下!我...我不能走...”
“为何?”寒星歪了歪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今日听说魏国因北海龙王来访所以大赦天牢,这才给了寒星和部下们趁乱逃出的机会,再看看眼下敖瑶的装束,一个猜想瞬间浮现出来...
“阿瑶...难道你不是人族,是北海龙......”
“对不起,师哥。”敖瑶虽是没有正面答复却也默认了这一猜想。
“在北海一起读书的那些年,我并不是有意瞒你的。眼下我必须为了北海龙宫出使魏国,虽然不知为何与你会在此处重逢,可看你眼下情况紧急,还是早点动身离开吧。”
正两人间氛围胶着时,帘外传来喊声:“寒将军,一切收拾妥当,咱们这回是去何方啊?”
寒星看一眼敖瑶,皱着眉头对外喊道:“兄弟们,等一下!”这一声搞得外面将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自己来的?身旁怎么都没个守卫?”这么多年了,寒星还是无条件的信任着敖瑶,此时想的最多的竟然并不是纠结于他龙族的身份,而是他个人的安危。
问到这里,敖瑶有些回答不能,他若是实话实说这次来访是被逼无奈只能独自前来,按寒星的性子定是要继续追问下去。便心一横撒起了谎:“师哥不用挂念我,龙族众人随后几日便会抵达云中。”
可寒星瞬时就从敖瑶眼中捕捉出一丝惶恐,于是又确认般问了一句:“留你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师哥你放心,还有...对了,这个,你拿着。”
敖瑶解下腰间一块白玉腰牌,轻轻一扯,那块玉竟工整的从中间一分为二,他将其中一块放于寒星手中,那玉上一丝杂质不存,像一块方正剔透的冰晶。
“本来离开北海书院的时候就想给你的,却没想这一耽误就是这么多年。”敖瑶笑了,望向寒星的眼柔软又哀伤,“只要你拿着这个,我们他日定能再会。”
“寒将军,怎么没声了?咱们这要是再不走,怕是要被拓跋霄的神武军追上了!”
时间紧急,寒星也来不及多问,只点了点头,有些用力的握了一下敖瑶的手道:“阿瑶,千万珍重。”
寒星的部下们正急着为何还不动身,却见那马车上却下来了一位浑身雪白的人,竟是齐齐看呆了。
马车内传来寒星的声音:“都别看了,即刻动身,去月泉镇。”
听到月泉镇这个地方,外头负责驾马那壮汉似是心情极好,“好嘞!兄弟驾马一日千里,您可得坐稳了!”话是对着寒星说的,可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敖瑶。
“好啊,既然说是一日千里,这要是一天内到不了月泉镇,你就等着领三十军棍吧。”寒星平时就和这些将士没什么架子,玩笑一出,外头众人都笑了起来,竟是一点也不像是要逃亡的一群人了。
将士们各驾刚抢来的车马奔驰过细密繁茂的竹林,朝着云中城的反方向驶去,途中惊起林中飞鸟几只,在苍茫的天空中张开双翼的样子无比自由。
敖瑶跳下马车,看到倒了一地的魏军将士,均是被击昏,没有任何致命伤,还真像寒星的作风。
真好,他一直没变。
与生俱来的卓越听觉,让他已经听到远处的马蹄声逐渐接近,寒星刚走出不远,这么下去过于危险,自己要想办法多争取点时间。
他快速巡视了一圈,看到拓跋言身上的腰刀,忽然有了主意。
他拔出亮的发寒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腹部深深的划了一刀,顿时流出一股股暗红色的龙血,血ye争先恐后的染红了他的白得耀眼的衣袍。
平日在龙宫闲暇时他看了不少医书,自然最知道往哪处刺能让血流如注而不会伤及性命。龙族有着与生俱来的长生能力,恢复能力自然也是极强。当下流点血拖住来人,算是能帮寒星的一个大忙。
敖瑶这么想着,可这次伤口愈合起来却异常的缓慢。
血流的越来越多,真气泄掉大半,敖瑶的双腿开始产生异样。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然而鼻腔内涌入的桂花香气越来越浓烈,敖瑶恍然大悟。
但是究竟为什么,空气中的酒气会如此浓烈?像是被人打翻了数坛...
他一旦接触到酒,维持人形就变得极其不稳定。之前在龙宫倒是无妨,可要是被人族看到了,会怎么样?
意识到这种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出晶莹暗淡的光芒。
“不......”一切由不得他不想,那修长的下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