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与严肃刻板满脸Yin郁的阿帕基不同,一旁的艾迪罗却一派轻松。他们同属于那不勒斯东城区警署,但作为新人的阿帕基,却宛如已经入职十几年的老人,脸上是老练的神情。
“心情不是很好吧?”
看得出,阿帕基的坏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他皱着眉毛,嘴唇也紧紧抿着,连步伐都快了不少。
“呵,怎么会好。”
两人一同出警并非第一次,需要抓捕的混蛋也确实是他们第二次请他进局子。上一次那个叫法努的男人犯了偷盗罪,这一次却跟一起命案挂钩,这不禁让阿帕基非常不爽。
“不要这么沮丧啦阿帕基,毕竟这种事不算稀奇啦!”
艾迪罗拍了拍阿帕基的肩膀,示意他上车。在车子行驶到法努的家门口时,一脸憋闷的男人仍旧保持着沉默不语。
可艾迪罗能懂。
阿帕基有多渴望那个男人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对方跟他保证了多少次都成了无用功。这次却也惹上了命案,他甚至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啧……这个混蛋……怎么不多判他几年!”
下了车,阿帕基吐了口口水,心里乱作一团的思绪已经找不到解开的方法。他不想见法努,可作为警员的职责却不许他任性。如果当初自己对他的用心劝导都白费了,最后还成了杀人犯,那么当初对他的惩罚是否不够?还是自己做得并不够。以至于人出来了,却反而越来越堕落。
“法律有法律的准则,也并非是可以仅凭我们一面之词就能修改的吧?阿帕基你是想到要见法努所以紧张了吗?”
艾迪罗取笑着阿帕基,顺便按响了门铃。然而不管是阿帕基,还是法努,都没给出回应。门铃声不断响起,艾迪罗反复喊着人,里面却毫无动静。
这并非是一个多么新式的房子,以前以偷盗跟持刀抢劫谋生的法努也只住得起像贫民窟一样的老旧出租屋。艾迪罗不敢太用力敲,也许力气大了门就坏了,可自己这样敲也弄得铁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也许法努并不在家吧,这样想着,艾迪罗收了手。然而就在阿帕基为碰不见法努那个混球而暗喜的时候,隔壁的门却打开了。
“你们……”
探出一个头的男人头顶稀疏,透过镜片投射出的目光有些畏缩。也许是顾忌着两人身上的制服,然而这个像老鼠一样的男人并没有退回去。
“啊啊、请问,这户叫法努的男主人这两天在家里吗?”
态度友好得多的艾迪罗换上更亲切的笑容,在出示了警官证后看向老鼠男人的眼睛。
“他啊……”
老鼠男人挠了挠头,从牙缝里吸了口气,表情里也有疑惑。
“我在三天气还见过他,可是打那之后就只有半夜会听到一点点响动,但是听不到人发出的比如说话或者是笑声,估计还是他自己一个人住。你们找他有事吗?”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要做一个走访。上一次您见到他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掏出笔记耐心记录着,艾迪罗脸上始终保持笑容,正如阿帕基一直黑着的表情一直没改变。
“他一直是那个讨人厌的样子啊……不过最近好像是在加油站打工,以前一直跟个废物似的,听说还拖欠过好几次房租什么的……呃……”
男人穿着居家的睡衣侧着半个身子,似乎有些犹豫。
“喂!有什么就说出来啊!”
阿帕基没好气地吼了一声,硬是让老鼠男人握着门把手的胳膊抖了一下,随后紧张地抬起了眼睛。
“我……我前几天听见他跟女朋友好像吵了回架……”
“女朋友?”
阿帕基完全想象不出那种跟老鼠屎一样的人渣还能有女朋友,不禁对男人的称谓起疑。
“不是什么应召女郎?或者是什么亲属关系?”
“完全不是完全不是!那女的总跑过来,总带着东西,不过挺讨厌的一点就是敲门声特别大,搞得我都没办法休息!所以我肯定,是那个女人黏着法努的!”
老鼠男人像是在证明自己一般晃着头,艾迪罗皱着眉认真地边听边记,阿帕基却二话不说上去一把将人从门口拖了出来。他只感到脑内一阵怒火上涌,全然是因为这桩案子的遇害者正是一个被杀害抛尸的年轻女性……
假如这件事真是失踪的法努干的,那么他要面临的牢狱之灾将被无限延期,而当初对他的仁慈,也将成为元凶之一。是阿帕基愿意相信他,阿帕基的选择很有可能成了恶的温床。
“你给我说清楚!”
“阿帕基阿帕基!快住手!”
连笔记都顾不上捡,艾迪罗忙拽着激动的阿帕基以防他伤害到人。一直不认为这个男人有多好的自控能力,所以才会安排他带着暴躁的阿帕基。但艾迪罗知道,虽然他脾气不好,可却是个是非分明的好警员。与别人合不来,也是因为刚正不阿的脾气与从不会有任何惧怕的勇气。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