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从猫爪下保住的鱼,最终成了豆瓣鲫鱼,摆在了餐桌的正中心。油条装模作样的蹲在凳子上,舔着爪子斜眼瞥着餐桌上的鱼目不转睛。直至等着大厨也坐上桌了,才装得一连满不在乎,头一甩,撅着屁股就跳下了凳子,卧到沙发上去了。
顾诚安看得嗤笑了出来,转手将盘子放下,开口问桌前的人:“它一直都这样么?”
“嗯?”陆有希光顾着在那掏鱼肚子,也没注意旁边的动静。
“我是说,”顾诚安又重复道:“油条一直都这脾气?跟个大爷似的。”
“他不就那样么,”说一半,对面人才突然抬眸交代道:“你别让它发次脾气就瞎喂它,上次我就想说了,你看它最近胖的,之前医生说它再这么胖下去都要得脂肪肝和心脏病了。”
“行吧。”这话听得人直想笑,他点点头表示赞同,看来以后不用刻意讨好猫大爷了。
可说是这么说,陆有希的脚不能沾水,给油条洗澡就成了困难。顾诚安没什么经验,搞不定它,最终就只能带着油条去外面的宠物店洗。去洗也倒是没什么,可回来的时候油条到底是发了通脾气,直接就给顾诚安的胳膊上爪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伤口。
一开始他还没发现出血了,直到两人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陆有希见他袖子上有渗出来的血印子,问他怎么了,他才察觉这是真破口子了。
“你抽空去打下狂犬疫苗吧,虽然油条年初的时候打过了,但是还是不太放心。”陆有希抓着伤口左右看了看,又帮忙拿酒Jing消了毒。
可狂犬病这种,哪是消毒就管用,听他这么说完,顾诚安还是给助理发了个信息,让帮忙排时间的时候给安排上。
第一针疫苗是在24小时内打的,打完倒是没什么反应,可隔了一周打了第二针,顾诚安回来就低烧了,整个人就感觉有点疲惫,说话也变得少了些。可虽说是不太舒服,到底是和陆有希的脚伤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便也还是扛着做了饭,又在饭后加了会儿班。
所幸低烧也只是疫苗反应,到了次日,就好了个全,只是疲惫感还未褪下。
司缙那边因为美国的情况回不来,公司上的事儿也停不了。顾诚安在无奈之下,暂时维持着家和公司两头跑,以及一周去新店那本看一次的状态,繁忙程度堪比刚回国成立公司的那阵。
只是忙归忙,也不能说就让陆有希这么成天呆在家里。难得他按时回了趟家,就搜了搜电影院的票,问对方:“要不要去看这个,我看评价还挺高的。”
陆有希侧过头来看了眼他手机屏幕,片子倒是前几年一个电视剧的改编版,还有点兴趣,可他问道:“怎么了?去看电影做什么?”
“你整天在这儿脑袋顶都要长蘑菇了,不出去转转么?”顾诚安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就一直盯着人头顶看。
脑袋上仿佛带着蘑菇的陆有希心说自己每天都有出门,可想了想,还是应道:“要是出去的话,我不太想去看电影,能不能去把头发剪了?”
坐在身旁的人这才发觉他的刘海已经长长了许多,虽然后面的头发还不像过去那样能扎起来,可也是和他前些日子比长太多了。
顾诚安没有反对,随即便起身道:“那走吧?”
两人也没有固定去的发廊,便手机随便一搜找了市内评价还不错的。一进门,店里的前台就凑了上来,问道:“两位吗?”
原本没那个打算的顾诚安想着来都来了,一起剪了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
虽不是周末,可人店子有名,顾客也就真的多,这都临着晚饭时间了,一个单纯的洗剪都还要排队。
顾陆二人被安排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后,陆有希就抬着手在刘海前微微比划了两下。两人做的近,这点小动作就自然落在顾诚安的眼里,他笑着问他:“你反正剪短了也要长长,趁着这个机会要不剃个板寸?”
原本这话也就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陆有希的手一顿,突然转头过来说:“倒也不是不行。”
一听这反应,顾诚安突然就憋着笑问道:“你不会还真剃过吧?”
“嗯?”闻言对方也只是眨了眨眼睛,说:“大学军训不都要剃的么?”
“那你军训怎么没见你晒黑呢?”顾诚安顺着话问他。
只听他“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手放下来,微微摇了摇头笑道:“这都多少年了,早坐办公室白回来了好么?”
“倒是你,”陆有希又开口问:“你应该剪过板寸吧。”
“嗯。”被问到这个,顾诚安也不否认,而是拿出手机翻了翻,找了一张照片来递过去。
谁知这人接过去一看就笑出声来,而且还是笑了老一阵,才拍着他的肩说:“你还是放过板寸吧。”
“怎么了?”顾诚安被说得纳闷。
随即只见陆有希捂着嘴,眼角笑弯了地说:“没,就是觉得你这个发型加你这个身板儿,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
“呵,”顾诚安突然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