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见是顾诚安,立即眼睛就笑弯了来,回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儿?”
顾诚安抓着握住门把的手,眉头丝毫没有放松开来的迹象:“你别来找他,谢伊,之前的事你还没闹够吗?”
“什么闹不闹够?”谢伊带着笑松开了手,站在门口直接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下一秒他又突然装作恍然大悟似的,说:“哦~你说他那个朋友和他小女友的事情啊,他那小女友也太经不起吓了,随便说了两句而已,就真去做了?呵,这事儿我还不知道结果呢。”
听到这话,顾诚安的手不由得紧握了起来,“还有呢?”
“还有什么?”谢伊突然声音中就带了丝恼意,“你可别搞错了,我还没动手呢,他自己就进医院了,关我什么事儿?我来这儿无非是关心下。”
紧接着,他忽然就凑近了些,对着顾诚安的耳边说道:“不过,说到底,吃没吃到呀?我说不定还帮你们了呢,你怎么感谢我?”
这话像是咒语,瞬间就勾起了顾诚安前几天的那些记忆。
“谢伊,”他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尽管蒋时年有错,但是陆有希是无辜的,不是吗?”
“无辜的?你确定他是无辜的?”谢伊的眼睛眯了起来,紧接着一声冷笑:“你现在又开始同情他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好像是我就活该被我妈留在这里一个人生活吗?如果不是蒋时年,如果不是他和他那个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在这一句句质问中变得尖锐起来:“你要知道,他的出生就不是无辜的,何况他和他妈都是一个德行,不是吗?就像……你答应我的事儿呢?看你这反应是成了吧,照片呢?”
顾诚安盯着眼前人,沉默了两秒,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眼病房里的景象,随即又动了力地将谢伊拉至电梯旁,一手按下下行按钮,才说道:“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上一辈的问题是上一辈的事。我承认,原来是我蠢,答应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只是你要的东西我没有,而且,你别想着动他,再有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这一番话让谢伊的怒意上了头,他带着再次确认地语气问:“你确定要护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诚安看着眼前的人,像是不认识了一样,过去的谢伊尽管是个骄纵的少爷脾气,可又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心思。
电梯叮的一声打了开来,他将人推了进去,而后沉声说:“你已经不是你了,谢伊。”
只见电梯里的人并没有太当回事,仅仅是狠狠蹬着他,而直至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才听到间隙间窜出了一句:“顾诚安,你太小看我了。”
听罢,顾诚安站在电梯门口,皱着眉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陆有希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醒着,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似乎在梦里。
过往的一些事情像是录像带片段一样隔一阵播放一阵。
再醒来的时候,入眼的都是通体的白色,他意识到自己在病房里,可看了四周却谁也不在。他稍稍动了动,就感觉自己微微有点想吐的感觉,便又止不住闭着眼睛试图强压下这种不适。
病房门外似乎有人在讲话,可他又听的不甚清晰。
睡意再次将他拉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感到有人推门进了房间,来人握着他的手,指腹轻摩着手心。
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顾诚安一见,便立马凑了上去轻声问道:“还有哪不舒服么?”
陆有希想摇头,却感觉自己的脑袋重的厉害,他张了张嘴,隔了好会儿,才声音极小地回道:“一点点疼。”
听到他这么说,顾诚安反倒是微微抬了抬嘴角,“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过段时间就好了。”
陆有希盯着人看了许久,等脑子清明了些,又说了个“饿”字出来,对方这才连忙笑着,将他扶坐起来。
顾诚安细心地将枕头给他垫好,又把粥和勺子摆放在桌子上后,坐了下来。
虽说人都说是躺久了没胃口,可到底是接近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即便是白粥,陆有希也丝毫不觉得寡淡。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得缓慢,顾诚安也不急不躁地就这么等着。
这会儿还是下午,门外时不时会传来其他人走动的声音。吃过饭后,陆有希就微微感觉到有些犯恶心,又想躺下睡。
顾诚安见他难受,也没阻止他,只是帮他将一切又打理了番,然后趁他睡着了回了趟家。
临回家时,他想着这几天八成要陪床,便专门绕去宠物店买了大桶的自动喂食和喂水器回家,还一口气给油条添了个满档。
这一切完成后,他上网查了查住院需要的东西,这才又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用具,给陆有希带过去。
再回到医院时,人就已经醒了,而且坐在那里看起了电视。
见他进来,陆有希微微笑了起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