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别怕,告诉我……”
Albert的双掌温柔地摩挲着我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了我的乱发,我紧依在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原本的满腔惧意登时便灰飞烟灭,可是,我却不愿就这么从他的怀抱中离开,因此不管他怎么柔声询问,我也只是抱住他不放,更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一声不响,直到他也紧紧地拥住了我,并轻拍着我的背心,像对待孩子那般轻声地哄着我,一声声地道:
“不怕,不怕啊,有我在这里呢,有我在你身边,不怕……”
“嗯……”
我口中含糊地应着,身子却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我才终于恋恋不舍的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用手向身后一指,难掩怯意地问道:
“你,你听见了吗?隔壁传来的歌声——就是我隔壁的那间房?里面是不是住了人,否则,否则怎么会传来那种歌声?”
“嗯?歌……声?什么歌声?”
Albert湛蓝的双眸中浮起了一丝疑惑,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从梦中惊醒的孩童,我忙拉着他的手臂指向书房门外,又将我刚才听到的一切统统告诉了他,毕竟他这间书房和我住的客房相距也没多远,如果我能听见那隔壁传来的歌声,他也一定可以,谁知我描述了半天,Albert眼里的疑色却始终未曾减淡,听到最后竟然还噗嗤笑了出来,尽管他对我说话的语气依旧耐心温和,就像是一个父亲在哄着他的宝贝女儿:
“安啦,你隔壁的那间房啊没有人住的,除了定期打扫卫生,平日里空房间都是上了锁的,怎么会有人呢?你是不是太过紧张,所以做噩梦啦?”
“不是的,我没有,那真的不是梦啊!”
又急又怕的我额上都冒出了汗,只能一遍遍的对Albert详述那歌声的时长和内容,并且对天发誓我一直是辗转难眠,神智清醒得很,根本就没可能做梦,而Albert听到这里终于笑容一敛,搂住我双肩问道:
“你一直都没睡着吗?是不是那间客房的床睡着不太舒服?我马上帮你换间房,别耽误了你休息——”
Albert说完便要向书房外走去,我忙将他拉住,告诉他不关那张床的事,是我自己有心事才会睡不着,他却仿佛不信,一定要拉着我去到那客房里查看,还摸了摸那枕头被褥,确认女佣们给我准备的都是最新的床上用品,而我也注意到那神秘的歌声果然已悄然止歇,偌大的别墅内已是一片寂静,我隔壁的房间也的确如Albert所言,房门是锁着的,他一面拧着那门上的球锁,一面对我说道:
“你看,我没骗你吧?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就把佣人叫醒,让她们拿钥匙上来,打开这扇门——”
“啊,不,那倒不用的,这会儿她们也都睡了,就不要吵她们啦,我相信你就是……”
我连连摆手阻止了Albert,他笑着点一点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指了指门外便笑问我道:
“你刚才说,你听到的是一首老歌,对吗?”
“对,是首老歌,叫<小楼风雨>——”
我一边回答一边用力点头,又听Albert笑道:
“那你就更不用害怕,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啦,一定是我家那两个女佣夜里睡不着,就躲在她们的房间里用收音机听歌——像她们那个年龄的人,偏爱听些老歌也很正常嘛,回头我会提醒她们,让她们再听歌时把音量调低一些,不可打扰了客人——”
我半信半疑地听着Albert的这番解释,内心仍觉困惑,正想再问下去时,他却突然牵起了我的手掌,将我拉回房间,按我在床边坐下,跟着便蹲下|身去,从床脚处拿了我的拖鞋过来,给我穿在脚上。我被他的这一举动弄得心头一暖,更觉周身发烫,情不自禁便伸出双手去揉弄着他的金发,口中半是撒娇、半是关切地道:
“你光说我没睡着,那你呢?你怎么也没睡觉,却跑到书房里一个人看文件?已经这么晚了,你也不怕熬坏了身体吗?”
“呵,没什么,我都习惯啦……”
蹲在我面前的男子笑着抬起头来,语调轻快地说道,似乎是怕我忧心,便又补上一句:
“而且我刚从美国回来,还在倒时差嘛,也确实是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做事,免得工作堆积如山……”
“你不要太Cao劳了,又要帮佩德罗找人,又要回美国看他,又要打理生意,这么多事情都要你一个人来做,岂不是会很累?”
我心疼地捧住了Albert的脸颊,他却只淡然一笑,摇头道:
“我历来都是如此了,自从大学毕业,和佩德罗成立了公司,每天24小时都觉得不够用,只能逼迫自己养成同时处理多个问题的能力,还要把每件事项都处理得臻于完美——不过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的,我已习惯了,如今佩德罗又是这样,我就更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没有别的办法……”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我